聲問道:“你當真有此圖麼。”
施青竹道:“本座到這牲口坊來,難道是為了和你開玩笑。”
卓陀爾漢道:“但我不明你的身份來歷,又怎知道你的圖是不是做偽的。”
施青竹道:“本座的來歷你不知也罷,此番與你們女真人交易,本有約好的信物,但完顏雷已死,我便是拿出來也無用處,不過此前在談定交易之時,你們盛京的納穆泰元帥有秘信傳遞,我手中留了一封,他的字跡你大概能識得。”
她說著翠袖一揮,一封杏黃色封皮的書信被扔在了桌面之上。
卓陀爾漢伸手取過,看了一眼封皮,然後從中拿出信箋,展開來對著光線仔細觀瞧,看了一陣子之後,這位黑風旗主抓著紙箋的手,不由得微微地顫抖起來。
這紙箋正是滿清八旗軍大元帥納穆泰親筆所寫的密信,卓陀爾漢豈會不認識,而他也十分清楚,這次交易之物的重要程度,不僅涉及到納穆泰,就是太祖陛下,亦是十分看重。
如今皇太極在盛京剛剛登基未久,尊號為“寬溫仁聖皇帝”,但關外遼境卻是連年大旱,正想憑藉著這軍備佈防圖上情報,發兵攻打大明朝的寧錦防線,也好入關大大地燒殺搶掠一番,以緩解缺糧的燃眉之急。
這筆交易若是做成了,卓陀爾漢無疑立下了大功一件,勢必得到賞識飛黃騰達,今後也就不必再待在這僻遠的胡蠻城裡了。
“如何,這信裡可是納穆泰元帥的筆跡麼。”施青竹問道。
“錯不了,錯不了。”卓陀爾漢道,“閣下所說的地圖可帶來了麼,如若方便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交易。”
先前未能確信眼前二人的身份,他語言之間自是謹慎小心,此時見過了納穆泰的密函,這位黑風旗主心裡的疑慮盡去,對於交易已有些迫不急待,只想立時就把軍備圖拿到手,送去盛京交給皇帝,也好邀功領賞。
施青竹卻一點兒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道:“那張圖嘛,本座今曰並未帶在身邊,卓陀旗主如果想要交易,還須得答應替我去做一件事才行。”
卓陀爾漢道:“做一件事,這可在我們先前談好的交易條件當中麼。”
施青竹搖頭道:“不在,先前的條件,只有三十萬兩銀票換取佈防圖而已,只不過這件事情對本座來說十分重要,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找到你這黑牲坊,與你來做這筆交易。”
卓陀爾漢的臉沉了下來,道:“既然不在已談好的條件中,施姑娘臨時提出此事,可是想要違返原本的約定麼。”
這位黑風旗主是胡蠻城裡最大的牛馬坊市主人,對於做交易當然精明得很,自不會輕易讓步,再答應別的條件。
施青竹一雙美目望向卓陀爾漢,忽然格格一笑,說道:“按照原本的約定,你們女真人須得用特別的方式與我們聯絡,在雙方都出示了信物以後,才能進行交易,現在的這個情形,若要說違約也是你們違約在先。”
卓陀爾漢道:“信物和聯絡方法只有完顏雷知曉,他已被殺了你又不是不知,如今你既已找到了本旗,又何須再去講求那些瑣碎的細節。”
施青竹道:“話雖是這般說,可是完顏雷既然是死了,你大可以報到盛京,讓納穆泰另派使者前來胡蠻寨,本座並不在乎多等上一些時曰再完成交易,這其中的得失差別,只在於卓陀旗主你了。”
如果把完顏雷的死訊報告上去,且不說元帥納穆泰追不追究侄親被殺之事,便是盛京再次派人前來交易,施青竹晚幾天拿到三十萬銀兩自無所謂,卓陀爾漢眼看就能到手的一件大功卻是鐵定泡湯了。
卓陀爾漢吸了一口長氣,道:“好罷,你且說要我去做甚麼事,如若本旗力所能及,自會去辦。”
施青竹笑道:“這就對了,此事對卓陀旗主本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