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解凍,正是山裡災患頻發的季節,為了防災所以才在這裡建棚子讓大家躲過來。”
“而天災一來,以防你們的東西也估計什麼都剩不下,所以才讓大家將家當給帶上。”
“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就拿到這裡來,哪裡也不去。”
“不過這全憑自願。”
“願意帶來的自己去帶過來,不願意的,也可以不帶。”
村民們依舊議論紛紛,但是在那差役和役頭的橫眉冷目下,再加上長衫中年的一番解釋以及村正的從中調解,一場騷動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
“也可以不帶……”
螢幕鏡頭變換,正在播放的剛好是張家村所發生的事情。
看到一場騷動平息,江晁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心中還是鬆了一些。
關於這件事情,江晁還是有關注的。
不過。
原本只是因為知道泥石流爆發,想著順手能救就救的打算,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也有著這樣的一波三折。
但是透過這件事情,江晁也算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一些情況有所瞭解,至少了解了一個縣裡面的一些情況和運轉模式。
這樣一件看起來不起眼的事情,縣令想要做成這件事情需要依靠差役和役頭,役頭需要村正的協助,村正和役頭又需要縣令調來資源,藉助縣裡的權威和威望。
“沒有想到,只是單純地想要救人也會這般複雜。”
“這件事情如果一開始給我去做,我估計反而做不成。”
望舒掀開了畫面一角,出現在了江晁面前。
“你可以直接顯靈在村民的面前,讓他們直接搬走就可以了。”
江晁點了點頭,的確是可以這樣去做。
“但是接下來善後的事情呢?”
“一個村子遭了災,這麼多人和家庭的田地房屋全部都沒有了,不是搬到另一個地方躲過了泥石流,災難就結束了。”
“只有管著一個縣的縣令,才有資源和力量去妥善地處理這件事情,所以將這件事情交給他去做,才是最合適的。”
望舒按照江晁的思維模式推算了下去,這樣的話江晁的選擇反而是最優解,也是最省力和得到最好結果的方法。
望舒:“但是這件事情本來和你無關吧,你又沒有責任救他們,也沒有必要考慮到這種地步。”
江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是這樣。”
“剛好看到了,又剛好能夠順手做些什麼,就做了。”
“我不是什麼好管閒事的人,但是事情撞到手上了,不做點什麼也看不過去。”
江晁站了起來,接著說。
“雖然看起來挺複雜,但是其實對於我來說,只是在門口看江畔雪景的時候喝了杯酒,和一位即將上任的縣令說了幾句話而已。”
“而且也是有收穫的不是嗎,我們收集到了更多的資訊,更加了解了外面的情況。”
他的目光看著畫面之中,那個役頭和差役的模樣。
“只是,一個役頭竟然也有這樣的威勢,往那一站就好像土皇帝一樣讓人瑟瑟發抖,這還是有人壓住了他們。”
“前兩天我看到一位縣令,覺得不以為然。”
“現在往鄉村田野一看,才知道差役是怎樣的尊貴!”
這話聽起來有些可笑,差役竟然和尊貴這個詞聯絡在了一起,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差役就已經如此,那一個縣令端坐於署堂之上,是何等地威風和令人驚懼。
一個郡守和刺史,又該是什麼樣的?
甚至真正的王侯和皇帝,又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