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了。”
“哪裡來的雪,你這人盡胡說。”
車隊主人立刻阻攔小兒接著說下去,回頭怒目一瞪眼。
“給我住口!”
少年人便畏縮的將頭縮了回去,不敢再言了。
車隊主人這個時候又看向了江晁,朝著江晁拱手,隨後點頭以示歉意。
江晁沒有解釋什麼,說完那句話之後也不再作他言,只是接著看那江水。
好像,又化身為了一具雕塑。
車隊漸漸遠去。
沿著江邊大道上了不遠處的山口,這個時候還有人回頭看向了江邊山壁,哪怕是一路走來遇見了不少事情,但是他們還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奇怪的人。
馬車裡,主人家的一對兒女也同樣探出頭來回望。
女兒好奇地說道:“真是個怪人。”
少年人有些不服父親剛剛瞪自己的那一眼:“我就覺得那人瘋瘋癲癲的,阿爺還訓斥我。”
車隊主人也覺得怪,但是卻不覺得剛剛那端坐於壁窟之中的人是個瘋人,聽到幼子說話,又扭過頭來將他訓了一通。
“我平日裡怎麼教你的?”
“慎思,慎言,慎行,你一樣都沒能做到。”
回頭教訓兒子的時候,他也同樣好奇地看著那臨江崖壁的方向。
“而且。”
“若真的是瘋癲之人,能有那樣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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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桂是從京城來到這西河縣當縣令,目前正在赴任途中。
翻過這座山,便能夠看到西河縣的縣城了,雖然因為被貶有些意興闌珊,但是即將抵達目的地之後又有著一種心安落地之感。
只是剛剛進入山中,林中便傳來了刷刷刷的聲響,一粒粒雪籽墜落在衣帽上,灑落在車馬間。
賈桂抬起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真的下雪了。”
而且看天頭,此刻應該剛好過了未時到了申時。
這雪還沒下一會,就變得越來越大,幾成鵝毛漂泊之勢。
而那夾雜其中砸落在車架上的“雪籽”竟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眾人便發現這雪裡面還夾雜著豆大的雹子,立刻引起了隨從和護衛的一陣驚呼,連馬也跟著嘶叫了起來。
“小心,雪裡面還有雹子。”
“雪越下越大了,雹子也變大了。”
“不行了,不能往前了,得找個地方躲一躲。”
“回去吧,剛剛那個壁窟很大,剛好可以躲一躲,也不遠。”
賈桂也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只不過不是驚於這落下的雹子,而是剛剛那人說的話。
賈桂低下頭,不顧落在身上的雪籽,問出了一句話。
“剛剛那人,說的是下雪還是……”
兒子記性非常好,立刻將那人說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阿爺!”
“他說,今日申時初下雪雹子。”
果然。
賈桂沒有聽錯。
那人說的不是下雪,而是下雪雹子。
賈桂環顧所有人,問。
“他怎麼知道下的不僅僅是雪,而是雪雹子?”
所有人都沒有回答,因為他們都無法解釋。
能夠知道下雪不稀奇,準確的算測到申時初下雪也似乎能說是掌握了一些觀測天象之術,但是能夠如此的篤定那下的不僅僅是雪而是雪雹子,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已經可以稱之為勘破天機一般的能力了。
一個凡人,怎麼能夠如此清晰地看透老天爺的秘密?
賈桂沒有多想,立刻牽動韁繩。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