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就似乎像是餓了好幾個月的感覺,餓的麻木,感覺不到餓,只感覺虛弱得難受,難受得什麼都不想做。
什麼都不想做,就又變得更加的難受。
然而卻依舊什麼都不想做,只是覺得很累,很難受,特別的困,想要躺著,一直躺著,躺下去
“黑羽逸,你沒事兒吧?你怎麼了?”緒方亞美開始以為黑羽逸只是在跟她開玩笑,為了報復她定下這麼“苛刻”的賭約,想要嚇一嚇她,可當她走近看到黑羽逸那有些泛白的嘴唇,以及無力的雙眼時,她就知道黑羽逸是真的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緒方亞美本就是一個比較感性的女生,看著黑羽逸突然變得如此虛弱的模樣兒,把她嚇得不知所措,眼眶裡還急出了晶瑩。
“亞美姐,送醫院吧,我打電話讓醫院那邊做準備,然後讓司機把車開進來。”松井紗織就比緒方亞美要冷靜不少,一邊跟緒方亞美說著最佳緊急處理辦法,一邊掏出手機,正要撥打號碼時,卻被一隻比她手要大的手抓住了。
松井紗織順著抓她手延伸看去,手的主人是黑羽逸,他抓住了松井紗織,阻止了她將電話打出去。
“黑羽。”松井紗織帶著疑惑,想看黑羽逸是不是有什麼想法。
“黑羽逸,你醒了?你這是怎麼了?”緒方亞美看見黑羽逸睜開了眼睛,頓時激動的將臉湊得更近,緊張的問道。
眼眶裡的晶瑩也因這一下情緒的激動與較大的表情動作,聚成淚珠,溢了出來。
“亞美,你怎麼哭了,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累而已,沒什麼大問題。”黑羽逸輕輕的搖搖了頭,看著緒方亞美為自己擔憂,甚至還急的留下眼淚的模樣兒,覺得心裡暖暖的,費力的抬起右手拇指,替她抹掉眼淚。
感動的同時也在反思,她今天已經因為他哭過一次了,現在又哭一次,作為一個男人,總是讓自己的女人哭,真是太失敗了。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永遠開心快樂,不再為了他而掉眼淚。
儘管她們掉眼淚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情,令他著迷,珠淚美人,楚楚動人,惹人愛憐,如痴如醉。
但她們身上令他著迷的點有很多,不缺這一個。
就在黑羽逸的手指觸碰到緒方亞美掛在臉頰上的淚珠時,一絲絲清涼的感覺從觸碰處的指甲傳來,讓他渾身一顫。
痠軟無力的肌肉似乎被這絲絲的涼意啟用,慢慢恢復了活性,舒服了不少。
抹在手上的淚水不知是不是也受了黑羽逸體內那灘“池水”引力的吸引,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主動滲透進黑羽逸的面板,鑽進了帖內,順著筋脈流動,一邊刺激著體內疲軟的筋絡,一邊向著丹田處的“池水”進發。
“叮咚——”
一聲清脆的滴水聲,晶瑩的淚珠竟一毫未損的滴進了“池水”中。
原本無規則放肆盪漾的“池水”,在這一滴眼淚的匯入後,開始平靜下來,一層類似於乾冰揮發所產生的粉色霧氣,在“池水”的表面升起,越升越大,越來越濃,緩緩的向著四處飄散,重新開始滋潤起黑羽逸體內的細胞來。
“黑羽逸,你可才答應當我的男朋友,可不能就這麼掛了啊。”緒方亞美不知道黑羽逸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從小出身在黑道家族的她,見多了生離死別,同時也最害怕這種生離死別。
她曾經認識的不少人,一些還與她說過話,她過生日的時候還給她送過禮物的叔伯們,照顧她,保護她的保鏢們,還有跟她一起去殘狼拳場廝殺時,所造成眾多弟兄的犧牲
她終究只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女生,一個外表剛烈強硬,實則內心十分柔弱,害怕受到傷害的女生,看到黑羽逸這麼毫無徵兆的突然倒下,經歷過這麼多事兒的她,難免不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