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0年七月一日
這是新一月的開始,也是新一天的開始。
我和沈,又可能有了新的一頁?
不知他懷著怎樣的心理,他第一次和女友來我門市部坐,那樣大方,不拘,是告訴我:他們兩人,象一對戀人接納我,我和他好好的做朋友吧。以前的一切都己去,一失昨夜的羞怩,怨恨。竟又隨便得才似朋友。
有一本《看相貌體》的藥書蠻有趣的,我說眉毛和眼間隔密的人病就多,他問我他是不是?他女友說他是,說我不是,難怪我沒什麼病。翻到臉型的什麼屬肌肉型,端化型,呼吸型,腦型,混合型的屬什麼性格,病情,我細看解釋,讀給他聽,他也聽著,還接近我來看那本書,說:“你屬呼吸型的,我屬於腦型的。”也還對得上號。
他走去賣電器那邊看,她也跟著走近他,兩人一起親近的看那電飯煲,己完全是一對了。
這是經過了多少的苦惱?反抗?掙扎,無奈,才得到今日這一安寧和諧的一對。
他坐在凳子上翻看圖書,不理我們兩個女的在談什麼。我和她說起以前的同學,老師,偶爾問起他,他也惘然不知所以,我們所說她講的,他都不知聽到沒有?他,好孤獨,好落寞,,有點消沉,他的境界,似乎沒有人走得進去,他渴望心靈的共鳴,渴望交談,也渴望別人理解他。
他們走了,他沒有道別,就象他來時以為我不理他仍不聲響。
他的走,也是她的催促,催了幾次他才走的。不知道,他的心有著“欲說還休”的情。
如果他還在乎我,我反而更害怕,更有負擔。
早上韓也說,她沒有交過這麼深的異性朋友。
中午,在抄詩時,有一首《距離》也說得很好。
相對距離
保持新鮮感
保持吸引力
也便保持了詩意
距離太近
影像重迭
幹攏了別人
也失去了自己
有時距離太遠
陌生的心靈
永遠陌生
得不到交流與撞擊
我若和他距離太近,也沒有了吸引力和一點點的詩意吧?
下午三點鐘時,也沒睡盡心,那山溪的女老師鄧敲門叫我,她近來受同學影響愛上文學,我們談起詩,書,愛情,都有共同點,所以她說她很少與人談得這麼多。
她說她寫詩集,又說和同學旅遊才能寫,又說辦什麼文學沙龍,對愛情不想要才,對什麼也充滿希望。
天氣陰涼,下雨,秋天一樣的溫柔,陰鬱。不過我喜歡這種天氣沒有壓力,正好雨中看書,睡覺,好詩情的雨天。
九0年七月二日
夜,五山的夏夜,有若深秋似的涼。添了些許的寂靜,悽清,雖然這是我很喜歡的天氣,可是仍然被韓燕觸發了我的內心深處:曇花呀,都有一現的時候。是的,流星,它也發過光,而我們呢?就這樣永遠默默無聞,然後悄然的逝去嗎?
我說:“曇花一現枯萎了的時候,它的失落會比沒有出現時更多呢。流星,它也會有隕落”
我不知道,在五山這麼久了,我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覺得自己擁有的很多,又感覺自己什麼也沒有。
有時感到自己擁有過愛,就什麼也擁有了。而事業呢?只要能看書,寫作,就己充實快樂了。
但我,仍擺脫不了那淡淡的哀愁:為何這樣難找到知音?為何這樣難發表文章。緊接著一股對歲月的流逝的悲哀又襲上了心頭:時光如梭,歲月如流,淡淡的回憶如夢,往日不回頭……。一年又一年,我己不再是十六七歲的我,想不到,我己在這裡快五年了,五年,走得多麼快的五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