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國,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好好地坐在一起了。”她從來沒有過問丈夫與兒子究竟在從事什麼工作,她給予了他們最大的空間﹑尊重以及信任,只希望自己不會在關鍵時候成為他們的絆腳石。
餘鬱芬掩著臉,眼淚滴落在碟子裡,她又說:“有時候我甚至想不顧一切地阻止你們,儘管沒有人跟我說,我卻清楚得很,你爸爸的死不會是單純的車禍,還有什麼失憶只不過是用來唬弄我這老女人的吧。”
風默沒有說話,他沉默了許久不知道該怎麼去平復母親的心情。卻聽見母親哽咽著聲音說:“我知道你還是要走的,衣櫃裡的衣服都是新的,我全都燙洗過了,你走的時候別忘了帶上一兩件,什麼時候再回來看看吧。”
風矜扯了紙巾塞到了餘鬱芬手裡,緊張兮兮地左右看著母親與哥哥,一雙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說:“為什麼不能像老師說的那樣安靜地吃早餐?”
餘鬱芬將覆在臉上的雙手放下,輕柔地撫著風矜的頭髮,說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那我們不說話了,寶貝多吃點,吃飽飽。”
風矜咬了咬勺子,朝風默斜睨了一眼:“可是哥哥也要吃。”
風默沉默著吃完了早餐,爾後便接到了餘沐海打來的電話,對方說是來自聯盟臥底的訊息,聯盟的人已經提前行動了。他們的計劃有變,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大陸西面的澎鄂高地,閆裴的私人軍隊在那裡。
火焰終於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炸開了花,那是黑暗的夜空中最後的狂歡。
餘鬱芬見風默接完電話後那一瞬臉色變得及其清冷,嘆息了一聲急忙去給風默整理行李。
風默在一旁默默看著,他不能拒絕一個母親的好意,只是軟下聲音說:“媽,那些都不用帶的。”
風矜趴在門框邊上探出一個頭看著:“哥哥又要走了。”
風默面對著她蹲下身說:“等哥哥回來,帶你去世界上最大的遊樂園。”
風矜笑著伸出手:“那你要拉勾,騙人是小狗。”
餘沐海開著一輛極不顯眼的車停在了街邊,他和風默已在電話裡說明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風默準時到達約定地點,爾後和餘沐海一起離開了M城,坐在閆裴在盟國的私人飛機上飛往大陸西部的澎鄂高地。
他們面前的箱子裡放著一個檀木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一塊與上古大荒有關的玉。
作者有話要說:
☆、受傷
綿延起伏的群山猶如一條猙獰的青龍,而遙遠巨大的深藍湖泊就彷彿是青龍的眼睛,嵌在鋼鐵般僵硬的表皮上,藐視著人世紛爭,即便是爾虞我詐的糾葛以及烽火連天的戰事也無法撼動它的美。
在高空上往下看去,就像是霧裡看花,眼底的一切皆是美得如夢如幻一般,但只要你站在了你所望的那一片土地上,你便會嫌棄這片土地的貧瘠荒涼,儘管你還是會誇讚其廣闊無邊。
“前面就是澎鄂高地,距離上一次來這裡已經是好幾年前了。”餘沐海感嘆道,他的神情極為輕鬆,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笑,但在下一秒,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風默早在餘沐海說話之前便已經直覺情況不對,他們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航線,儘管前進的方向仍舊是澎鄂高地。他轉頭看向餘沐海,只見餘沐海抿著唇,眼底盡是驚慌,完全沒有之前溫文爾雅笑著的模樣。
餘沐海感受到風默的視線,同樣側過頭去看他,只見對方搖了搖頭。
風默相信閆裴的人不會犯這麼簡單的錯誤,若是對方真的在不經意中被掉了包還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往澎鄂高地去,那隻能證明 ,那邊必定是出了事了。但他們不能在這個時候跳傘,千米的高空,並且飛機飛行速度極快,在這個時候強行開啟艙門降落,這是找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