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腳步聲,男人有些責怪地說道:“好好躺著,看你都傷成什麼樣了。”
聞言風默馬上轉過了頭,他看到了閆裴。男人從暗處緩緩走來,左手拿著槍,而右手正捧著一個圓紙盒。
風默蹙著眉掙扎著坐了起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閆裴將冒著熱氣的紙盒遞給風默,說道:“昨天你剛離開一會,從住宿樓裡跑出了幾隻東西,後來他們發現了我,我不得不走。”
“那地上的血……”風默將那紙盒捧在了手裡。
風默話未說完便被閆裴打斷了,閆裴微微勾著唇說:“你擔心我?可惜那並不是我的血。”
“那你有沒有見到延稀?”風默抬頭看他。
閆裴皺起眉:“延稀?沒有,那些東西追著我跑了一路,我不想浪費子彈去解決這些小嘍囉,甩掉他們的時候已經跑到江邊了。話說回來延稀竟然在這裡。”
風默垂著眼,呵了一聲,說道:“他是聯盟的人,從荊山島到這裡幾次遭遇襲擊估計也是他設計的,他能馴服那些東西。我去找了藥回來沒有見著你,反而被他耍了一道。”
閆裴在風默身邊坐了下來,自責地說:“我的錯,我打算走回去的時候看見那隻大鶚正在抓著你往高處飛,我恨不得長雙翅膀去把你搶過來,你要知道我根本不捨得傷你這麼重,而那隻蠢鳥卻……”
風默扶住了額,抬手間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他打斷了閆裴的話,說道:“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麼。”
閆裴本就時常一副痞氣的模樣,如今落到這般境地,衣服變得又髒又破,青色的鬍渣也冒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邋遢,儘管還是不能掩蓋住他原本英俊的面貌,但乍一看,就跟街頭乞丐一般。他挑著眉說:“我不但要說,我還會每天都說,直到你接受我為止。”
“你知道我……”風默蹙著眉。
“我不知道。”閆裴說道。
風默捧著已經沒那麼燙的紙盒,看著裡面還是半生的麵條,頓時有些無奈,卻還是將一旁被紙巾包起的筷子拿了出來,然後嚐了嚐。
味道實在是太差勁了,但對於閆裴來說,會煮麵條已經不容易,而現在他也不想太講究,他實在是太餓了,即便是一碗將糖當成了鹽,還把醋當成了醬油的面,他也吃得一乾二淨。
閆裴看著風默將面吃完,他說道:“我本來只想去附近居民樓裡找點乾糧什麼的,後來想想還是給你煮碗麵吧,周圍太危險了我沒待太久就端著回來了。”本來他還擔心面會太難吃,但看著風默吃完了,味道大概還是不錯的,他甚至已經想到在戰爭結束之後,他要每天給風默煮一碗麵,這樣的日子似乎還挺甜蜜的。
風默將筷子與紙盒放到了一邊,他迫切地想要喝點水,這生面條的味道他永遠不想再嘗第二次了。他蹙著眉說道:“延稀當時是抱著一箱一模一樣的鳳血暖玉從住宿樓裡跑出來的,我想他可能知道第二軍隊的去向。”
想到那些鳳血暖玉,風默渾身有些發涼,按理來說聯盟在戰爭上已經贏了,他們可以隨時談條件收兵,但是他們為什麼還在繼續研究,那個研究的弊端已經完全暴露出來了,別說是列維,若是那些生物全部失控暴亂,毀滅世界都不在話下。
閆裴雙手交在腦後躺了下去,他沉思了許久,說:“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再遇到延稀,然後順利找到第二軍隊的人,接著我們就趕緊離開列維,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風默點點頭。
閆裴閉上了眼,有些睏倦地說:“我睡了一會,你來看著。”
風默垂著眼看他,臉上的神情不知覺地柔和了下來,他輕聲說:“你睡吧。”
半夜的時候,兩人又換了一次,風默又得以休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