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種種,關於諸葛府找回來的大小姐與平安侯府的承安縣主長得像這件事,便就此打住。
嘴邊不再討論,眾人心中的風波卻並未平息,一個個眼波流轉間,儘是八卦。
&ldo;聽說你來自嘉蘭學府?想必定是飽讀詩書的,既然如此,便賦詩一首、或做篇文章出來,也讓我們這些閨閣女子長長見識。&rdo;林福兒順承安縣主說的那句話,惹的承安縣主心裡起了疙瘩,一場宴會進行到一半,承安縣主盯著林福兒看了半天,越瞧林福兒越心中鬧騰,終是忍不住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林福兒惹了承安縣主不高興,有幾個數日前,在耀州府錦夫人詩社了見過林福兒的小姐,想起林福兒那日在詩社裡,坦然自己不會作詩,便將此事偷偷告訴了承安縣主。
想到沒有錦夫人幫忙迴環,林福兒今兒沒人護著,定要出盡洋相,那背後給林福兒上眼藥的小姐,心裡特別解恨。
承安縣主正瞧著林福兒不順眼,聽人爆出林福兒的短處,頓時心中冷笑,直接當著眾人的面挑明瞭,等著林福兒自己接招。
承安縣主心中得意,那種被眾人奉承著高人一等的感覺,又旺盛起來。
承安縣主的話,引的在場眾人,紛紛熄聲,大部分是因為驚訝,眾人只知道林福兒是諸葛府找回來、失散多年的嫡親女兒,據說長在鄉野,卻不知這個鄉野丫頭,竟還進過官學。
官學,那是為國培養人才的學府,別說本朝,就是古今歷朝算在一起,進過官學的女子,統共也就那麼三兩個,還都是女扮男裝、偽裝求學。
林福兒一個鄉下丫頭,為何會進官學?為何能進官學?
驚訝、酸溜溜,明明在林福兒跟前倍兒有優越感,這種優越感卻因一個訊息被打的搖搖欲墜,這實在不是啥美妙的體驗。
因為這,眾人看向林福兒的神色,都透出幾分古怪來。
原本對林福兒還存著幾分同情的,這會兒同情全無,也只有真正的弱者,才會讓她們有那種優越感,才能讓她們站在高處,俯看弱者、同情弱者。
可偏偏,林福兒還有一個,在場所有人都比不了的優勢。
人家進過只有男子才能進的官學。
同情變成了別樣情緒,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等著看林福兒出醜,等著將林福兒踩在腳下,讓林福兒回到她本該待著的弱者的位置,哪怕到時候再同情下呢!
在場數十人,也就只有諸葛英、諸葛蕊,以及認出林福兒、卻並未上前與之相識的閔思妍,神色間掛著的是淺淺的擔憂。
&ldo;承安縣主,侯夫人,祖母。&rdo;林福兒出列,規規整整的對幾位高坐之人施禮,那神態,似乎對承安縣主的挑釁毫無壓力,就連閔思妍瞧著也開始懷疑,林福兒數日前在詩社拒絕賦詩,難道不是不會,而是在拿喬作勢?
&ldo;眾位有所不知,我雖然曾拜入嘉蘭學府,但並未跟隨學子們一起求學念書。&rdo;林福兒坦然說道:&ldo;要讓承安縣主失望了,我不會賦詩,至於做文章、怕是沒有那等好文采。&rdo;
承安縣主聞言,心道果然,隨即嘴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盯著林福兒說道:&ldo;諸葛大小姐真是謙虛,進了官學卻連詩詞都不會做,說不出豈不是辱沒了官學的名聲?你是想給官學蒙羞嗎?&rdo;
&ldo;承安縣主言重了,我並不是官學子弟,會與不會,與官學並無牽扯。&rdo;林福兒神色不急不躁,語氣不急不緩,對答自如。
承安縣主想讓林福兒出醜,林福兒卻坦坦蕩蕩,就算不會也毫無扭捏做作的虛偽姿態,如此模樣,反而讓人生不出輕看的意思。
可是,承安縣主沒能如願,又豈會輕易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