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雪恨。
更何況剛才葉應武隻身闖入火場,的確讓不少年輕人看得血脈賁張,恨不得也跟著他走這一遭。
“諸位大義,葉某不言謝了。”葉應武朗聲答道,話音中已經隱隱約約帶著些笑意,“若是諸位有閒暇功夫,可來江府一坐,而或者向都安等地派遣商隊。”
葉應武此話之中,已經儼然將商賈們和自己所處的官僚士子集團擺到了同樣的地位,而這在歷來重農抑商的華夏,即便是鼓勵商賈的南宋,也是不敢想象的,這也自然而然的博得了眾多商賈們的好感。
大火已經漸漸熄滅,此時天色雖早,經過這麼一折騰,大多數的人早就已經興致闌珊了,如果不是被四處奔逃的人群所阻攔,估計早早的便離開了。
而這一次損失最大的無疑便是醉春風的**春芳,不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家業付之一炬,好幾個寶貝“女兒”生死未明,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女兒”們等著吃飯呢,總不能沒有落腳的地方。至於平日裡那些雲集的尋芳客,春芳還真的沒有怎麼指望他們。
罪魁禍首呂師道早就已經被聞訊而來的臨安府衙抓捕歸案,至於他的下場如何,就已經不是春芳這些處於社會的底層的人所能夠左右的了,不過至少呂家認錯服軟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不一會兒就派人送來了一筆不菲的銀子,想要將事態平息下去,以免使得呂家本來就臭名昭著的口碑再臭三分。
葉應武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著臨安府的捕快們費盡全力將在地上打滾的呂師道銬上,然後押著他和那些瑟瑟發抖的呂家惡僕們離開。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成為了棄子,呂家惡僕們最後看向葉應武的目光第一次變得複雜起來。
似乎感覺到什麼,從火場中出來便一直默然等在葉應武后面的葉應及輕輕嘆息一聲,不過對於這些平日裡仗勢欺人、魚肉百姓的惡僕,他同樣也沒有什麼好感,這聲嘆息,更像是在感慨弟弟的蛻變。
想當初那個縱馬尋芳的紈絝少年,曾幾何時,已經變得穩重成熟、智計過人而又膽略超凡,甚至變得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葉應武倒是沒有察覺到葉應及心理的變化,而是飛身下馬,看都不看驚慌失措的春芳,直接走向站在春芳身後蒙著面紗的女子,剛才葉應武孤身一人衝進去便是為了救綺琴,而最後兩個人以如此親密的姿勢走出火場,固然是讓不少人看了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也讓本來有著種種隔閡的兩個人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見到葉應武緩緩舉步而來,已經圍上面紗的綺琴終究還是不願意和他灼灼逼人的目光對視,微微側身。
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頭上頂著臨安花魁的名號,本就招來不少人羨慕嫉妒的眼光,更何況此次醉春風被燒,源於葉應武和呂師道的重重矛盾,而這些矛盾的根源就在綺琴身上。
果不其然,那些醉春風的鶯鶯燕燕們都站得遠遠的。
“跟我走?”葉應武微微歪頭,眯了眯眼,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紈絝風流的時候,縱馬臨安三十六條花街柳巷,誰人不識葉郎君?
“醉春風重建,我不放心阿媽。”綺琴回答的倒是乾脆,只是不願意看葉應武的目光,似乎她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拒絕無疑是世界上最毒的話語,但是卻怎麼也放心不下照顧她這麼多年而且從來沒有強求過什麼的**春芳。
周圍的姑娘們已經拋卻了剛才看著醉春風在烈火中倒塌時的恐懼,也忘了身邊的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是怎樣引起她們的嫉妒的,轉而圍攏上來,時不時拋一個媚眼,暗送一曲秋波。
葉應武只是看著綺琴,忽然笑了笑,從腰中扯下來一塊兒玉佩遞給她,然後似乎心事已了,毫無眷戀的飛身上馬,馬鞭高高一揚,飛馳而去,只留下聲音猶在迴響。
“也罷,本少爺等著,今日一別,怕是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