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天地的夜晚,又回到了那遺世獨立、琴聲漫漫的小樓,又回到了那熱浪滾滾的流水橋頭。
幾個人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的候著,良久之後,王進似乎悟出了什麼道理,鄭重的說道:“為情所困,竟是如此姿態,今日倒是長了見識了。”
葉應武看了他一眼,王進等人最大的才十九歲,若是放在後世不過是剛剛走入大學校門的學生,而在這宋末,這個年齡也算不上多大,至少沒有到成家立業的程度,所以對於愛情的理解遠沒有兩世為人的葉應武深刻,當然對於葉應武來說,前世的愛情更像是逢場作戲。
另外幾人卻並沒有開懷大笑,彷彿若有所思。
“且飲此杯吧。”葉應武輕聲說道,將酒一口喝掉,火辣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滾下,這個時代的酒雖然遠沒有後世白酒那麼濃烈火辣,但是也少有人就這麼一口喝掉。
章誠等人具是一口喝乾,瞪了瞪眼睛,王進一邊回味著酒的味道,一邊笑道:“若是武子真的心有牽掛,大不了兄弟們再鬧一次醉春風,將她搶過來真的做咱們的嫂子,如此佳人當然配得上臨安葉郎君。”
“言之有理!”饒是為人穩重的章誠,一杯酒下肚醉意已有三分,說話也沒有原來那樣有些畏手畏腳了。
葉應武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為何這才穿越過來幾天自己竟然就變得如此傷懷,或許是剛剛經歷生死的緣故,又或許是認為自己和綺琴之間已經互不相欠,不想再招惹什麼是非:“此事便這樣吧,莫要再提了,一切且都隨緣,且都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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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朝堂上,一片死一樣的靜默。
江萬里上的那道奏摺就這樣擺放在皇帝的御案上,只不過皇帝臉色蒼白,絲毫沒有再多看一眼的打算,不斷地將求助的眼光投向站在下手距離自己最近的賈似道。
賈似道心中雖然猶如江河翻滾,但是好在也是久經官場的老油條了,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當下便從容不迫的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微臣看來,江相公的這道奏摺倒是有些驚世駭俗、小題大做了,實際上不過是幾個晚輩有些頑劣,難免會鬧出一些矛盾,就算是怪罪在江相公的頭上,也不至於讓江相公乞骸骨以歸。”
聽到老大發話,得力爪牙留夢炎立刻跳了出來:“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江相公這是拿著自己的才學來脅迫皇上,所以微臣以為江相公此等行為實屬不智,請江相公收回奏摺,皇上當以罰薪作為判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老大這麼不想江萬里這些死敵離開,但是賈似道一黨官員的忠誠度和盲從度還是非常可靠的,當下裡就有好幾名官員跳了出來緊跟在留夢炎後面隨聲附和,一時間倒是頗有聲勢,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整個事情的主角——江萬里一直老神在在的站在佇列中,正在閉目養神。
而本應該跳出來針鋒相對的王爚等人也是默然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連賈似道也有些遲疑起來,使了一個眼色,阻止了勤快的爪牙們跟隨老大腳步的動作。
時年二十六歲的趙禥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似乎已經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可是昨夜尋歡過度,面對錯綜複雜的事情和朝臣們毫不掩飾的分歧和矛盾,趙禥更想去好好的睡一覺。
對於這位因為荒淫享樂在歷史上留下赫赫大名的宋度宗,在這朝堂上坐著遠沒有在後宮溫柔鄉里臥著舒服,彷彿老趙家開國皇帝血脈中權傾天下的霸氣經過一代又一代的稀釋,到了趙禥更是已經絲毫察覺不到了。
在這位大宋的官家看來,江萬里這個老頭很有趣,別人總是不讓自己幹這幹那,這老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