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處於被動防禦然後反擊的位置上,所以最先與敵人接戰的肯定是最前面的幾個主力戰軍,而且因為蒙古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過,所以就算是兵部有天大的膽量,也不敢在將蒙古人徹底打垮之前輕易的將主力戰軍換防。這也就使得荊湖軍只能一直在後面坐冷板凳。
雖然荊湖軍的將士們知道,用不上自己代表大明這一戰又打勝了,但是沒有辦法建功立業總是憋屈。
而這一次大明舉國之力進行北伐,甚至就連葉應武的禁衛軍和神衛軍都全軍衝上,荊湖軍自然也有了用武之地。等到他們趕到戰場的時候,接受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越過樓煩進攻岢嵐水北側的蒙古營寨,相比於進攻樓煩的宣武軍和進攻雁門關的天武軍,這一個任務絕對是最為困難的,不但意味著他們要在河谷之中不斷突破蒙古人的封鎖,甚至還要回頭攔截隨時有可能潰敗進入河谷的蒙古軍隊,還要冒著後路被切斷的危險進行長距離的急行軍,不說別的,就是糧草和器械上都要經受巨大的考驗。
這絕對是最重的任務,也是荊湖軍上下將士期待已久的任務。
大雨瓢潑,將周圍的山谷都籠罩在呼嘯的風雨中,甚至連遠處的山巒界限都看不清楚,岢嵐水就在不遠處咆哮迴盪,原本並不湍急的河水,因為這風雨,就像脫韁的野馬,不斷撞擊著兩側的灘頭和山壁,無數的浪花飛卷,無數的水珠飛濺。
烏雲低垂,陰雨之中,前方山谷盡頭的營寨並不算高大畢竟蒙古人這幾個月也沒有那麼多功夫加固這些營寨,不過因為正好設立在這一處山谷的出口處,所以就算這樣想要進攻也頗為不易。
足足一丈高的營寨寨牆橫跨岢嵐水,中間為水門,兩側為陸地寨門,營寨上可以看到蒙古士卒來往奔走的身影,一個個火光光點晃動。畢竟黑壓壓的明軍壓過來,就算是天氣再怎麼惡劣,這些蒙古士卒也能發現得了。
雨水順著斗笠的邊緣流淌下來,緊接著落入蓑衣之中,火光中一支支明軍進攻隊伍整齊而沉默的進入進攻位置,風聲裡只能隱約聽見都頭和十將們低低的吼聲。
而在陣列的稍後方,一個簡陋的雨棚已經搭建起來,篝火舔舐著滿是烏雲的天空,一尊尊火炮已經在火光中露出猙獰的面容,正對著前方,因為周圍篝火的原因,這棚子之中甚至還有些悶熱,索性直接赤著上身的炮兵們正在緊張的填裝炮彈。
為了防止火藥受潮,所以才不得不搭起來這個雨棚,甚至在周圍用篝火烘烤,但是稍微有操作不慎,就有可能將炸藥點燃,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所以這些炮兵們身上的汗水,一半是因為來往忙碌,一半也是因為緊張小心。
而在雨棚的外面,幾名親衛的簇擁下,兩道身影站的筆直,手中都舉著千里眼看向遠方。配屬軍隊的千里眼,自然考慮到了雨天作戰的可能,所以只要將千里眼前段的圓筒拉出來,就能夠起到一定防止雨水沾染了鏡頭的效果,雖然代價是視野會變小,但是總比什麼都看不清來得好。
“蒙古韃子在這裡的人可不少,顯然雁門關失守之後,他們有可能將北面兩個營寨的軍隊抽調到這裡了。被各個擊破還不如和咱們在這裡決一死戰。”站在左側的是荊湖軍將軍楊守明,這個當年在慶元府跟著葉應武並肩作戰,後來又在葉應武南下的時候主動起兵響應的中年漢子,這幾年歷練下來,更是平添三分穩重神色,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但是臉上的殺意足夠將前面那個營寨徹底絞碎。
楊守明身邊的是荊湖軍督導胡應炎,相比於久經戰陣的楊守明,尚且年輕的胡應炎滿是興奮的神情。和他一起當時追隨王安節在常州起兵響應葉應武的幾個人之中,姚正是在荊湖軍督導的位置上升入京師,而陳也在幾次大戰中放出光芒,如果不是這一次北伐耽誤了,恐怕出去獨領一軍也是有可能的,算來只有他胡應炎寸功未立,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