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武的力量,葉應武和賈似道就像兩頭老虎,一山不容二虎,只要能夠讓他們拼個兩敗俱傷,說不定就可以從中牟利。”
趙雲舒已經完全怔在那裡,心情無比的複雜。她聽出了全皇后低沉語調當中的無奈和悲傷,不過還有那難以掩飾的鬥志和孤擲一注的勇氣。立國三百年,這老趙家的江山命途風雨飄搖時至今日,竟然落在眼前這一個甚至未到三十歲的女子身上。
不知道是趙家的悲哀,還是榮幸?至少在趙家人都要放棄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想要盡力挽回這一切。
“孃親,你······”趙雲舒沉默片刻之後,輕輕開口,卻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全皇后慈愛的一笑,隨手翻動書頁:“沒有什麼,既入趙家門,則為趙家人。孃親這一輩子在回答先皇那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感慨和憐惜的,比起那些已死之人、將死之人,孃親這個半死之人倒還是不錯的。”
對於全皇后一語成名的事情,朝野知曉,這也是為什麼全皇后能夠得到官員和百姓的支援,以至於賈似道看他不順眼也得忍耐三分。當初宋理宗問全家女兒:“爾父昭孫,昔在寶祐間沒於王事,每念之,令人可哀。”
站在理宗對面的全氏女兒卻是毫不猶豫地回答:“妾父可念,淮、湖之民尤可念也!”
理宗聞言大喜過望,當即拍板為當朝太子聘娶全氏女兒,這便是後來的全皇后。而她切冰斷雪回答宋理宗的這句話也口口相傳,天下皆知。百姓聞言無不稱讚此女聰慧賢明,當得母儀天下。
趙雲舒瞪大眼睛,看著自家母后,已死之人想必就是指晚年昏庸的先皇,那將死之人恐怕暗喻的便是現在花天酒地、壽命必然不長的當今天子趙禥,而全皇后用半死之人來指代自己,肯定是對於賈似道隨時可能下狠手的擔憂以及大宋江山風雨飄搖、身為當今皇后自保都難的無奈。
“母后,此言不可說。”趙雲舒坐直身體,正色看向全皇后,“女兒雖然年幼不才,不過也已經可以為母后分憂。現在宋室已隱隱有危難之兆,幕後但有吩咐,女兒赴湯蹈火,自當為母后盡一份心力,也為保扶這大宋江山竭盡全力。”
全皇后不知何時眼眶已經溼潤,看著信安公主愈發模糊的身形,全皇后猛地伸手拽住趙雲舒的手,不斷顫抖:“舒兒,舒兒,你這又是何苦,孃親沒有什麼大的能耐,保不住這個,包不住那個,但是也會保住你的性命,你是天家長女,是孃親唯一的女兒啊。”
只不過信安公主卻是勉強鎮定下來,鄭重的說道:“母后,孃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孩兒也是熟讀史書,自然能夠看清現在是個什麼形勢,但是上天把葉應武和賈似道兩個心懷不軌的人同時送到了臨安這一片天空之下,正是賜給我趙家皇室脫離掌控的最佳時機,只要能夠引誘他們兩個相互殘殺,便是可乘之機。剛才孃親也說得很清楚。”
不等全皇后回答,趙雲舒接著說道:“孃親身邊全都是那賈似道收買的宮女,女兒不宜再次多留,而且母后也不應該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倒是女兒那邊或許賈似道還沒有多少戒備,今天夜裡女兒就潛出宮去見那葉應武,還請孃親放心,然後安安穩穩的鎮住這後宮的魑魅魍魎。大宋可以失去一個公主,但是不能失去一個皇后!”
全皇后一震,一把拽住趙雲舒:“舒兒,你不能這樣,母后就算是沒有多少能耐救不了這宋室江山,也不能看著你犯險。賈似道是笑面虎,那葉應武又何嘗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
俏臉上浮現出一絲悽然神色,趙雲舒猛地抽出手,衝著全皇后拱手便是一禮:“孩兒不孝,自當為母后分憂。請母后放心,孩兒會注意安全的,也不會讓賈似道那個老賊察覺到什麼。”
全皇后已經意識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