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泠焰近乎自言自語,當說到花容博夫婦要趕她走時,聲音陡然低了下來。看得出,花容博在房中的那一席話確實傷她不淺。不過,現在的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一蹶不振,反而是下定決心一般,雙手握拳不斷給自己打氣。“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反正我就是不走,要殺要剮就看軒轅皇帝的心情好了。爹既然嫌我丟了花容家的臉,那我就在這裡等他派人來抓我,也算是我將功補過了。”
花容泠焰一屁股坐在地上,赫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木揚邶風忍俊不禁,也學著她坐到地上。“也許,是你想多了呢!”木揚邶風望著平靜的水面,徑自說著,不去看花容泠焰也能想象她此刻的表情,肯定是疑惑,好奇,期待下文。果然,花容泠焰絲毫沒讓木揚邶風失望,在同一張臉上將木揚邶風猜想的幾種情緒都表露的淋漓盡致。
“這話怎麼講?”花容泠焰一臉期待的望著木揚邶風,越來越覺得回邛州的日子指日可待,不過前提是必須和烈冰釋前嫌。沒有洛雅的回魂琉璃玦,她怕是得在這裡呆一輩子了。雖然這軒轅國沒什麼不好,可比起沒有戰爭反而有汽車代步的邛州,她還是更傾向於後者。畢竟,暈馬車可不是一件什麼好受的事,雖然她已經不會再吐了。
“難道你沒聽說過虎毒不食子嗎?”木揚邶風暗覺好笑,她偶爾膽色過人,敢獨闖王宮深院,但有時卻笨的可笑。真不知道她若是一個人闖蕩江湖會不會被賣掉。
“是嗎?”花容泠焰沒趣的反問,順勢將頭又埋在了雙臂之間。她不是沒聽過這句話,她只是不敢確定,在女兒和家族榮譽之間,孝廉公花容博到底會如何抉擇。更何況,她還不是貨真價實的花容泠焰。
“怎麼?又怕了?”木揚邶風見她這般模樣,不禁又想起了她上午在門口不敢敲門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然而,花容泠焰並未答話。從剛才開始,她便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她,可是這樣荒涼的地方,府中又沒幾個下人,會是誰呢?
花容泠焰不動聲色的回頭,卻只看到來時路上的葦草在風中搖晃,根本沒有人影。是錯覺嗎?
“怎麼了?”木揚邶風見花容泠焰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隨即疑惑的出言詢問,同時跟著她的視線往回望。什麼都沒有啊,她到底在看什麼啊?
“沒什麼!”花容泠焰淡淡的回答,心突然無來由的抽搐了一下。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然而,在那搖晃的葦草後面,軒轅熾烈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雙手握拳,指節森森泛白。雖然對於花容泠焰和木揚邶風的談話內容他因距離太遠而一無所知,可當他看到木揚邶風那般理所當然的坐在花容泠焰身邊時,他仍是忍不住怒火中燒。為什麼上天如此不公?為什麼木揚邶風什麼都沒做她仍是對他死心塌地,而他費盡心思卻始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這就是宿命,那麼,他不服,不服。
轉身邁步,軒轅熾烈負氣的想打道回府。既然她把木揚邶風看得如此重要,那她的安危就讓他去承擔好了,自己何必去趟那趟渾水?軒轅熾烈如是想著,大踏步往回走,可剛沒走出多遠,軒轅熾陽臨走前的話便迴響在他的腦海:為做好戰前準備,鳳城東西南北四大城門都將在明天午時關閉,不能出也不能進。其言外之意便是,花容泠焰若是在明日午時前還沒出城,那就再也出不去了。而呆在鳳城,她被發現的事便是板上釘釘,只是遲早的問題。
如果他不抓緊時間將這個訊息傳達給花容凌煊,那花容泠焰便真就死定了。軒轅熾烈心下掙扎著,良久之後才掉轉方向往花容凌煊居住的別院走去。無關交情恩怨,就當是救人一命為自己積德吧!
穿過假山,很快便來到花容凌煊的書房前。現在正是午膳後不久,按花容凌煊的習慣,他應是在書房看書才對,然而軒轅熾烈並未在書房中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