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家家”看了。
縱然秦素從來自詡面嫩貌美,更是堅信自己數十年如一日地豔冠群芳,卻也並不覺得他那句“小孩子家家”乃是夸人年輕的好話。
那分明便是拿人當笑話看的,這讓秦素忍不住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還是那句話,早早晚晚有一日,定要叫你這妖孽折在薛二郎的手上。
心中雖是無比腹誹,秦素面上的笑卻是甜洽洽、軟嫩嫩、嬌娜娜地,襯著她那張豔麗而又稍嫌青澀的面容,倒還真有種俏麗小娘子的感覺。
“這並不難解呀。”她故意拖長了語聲,微帶些沙啞的聲線似蘊著水意,越發軟糯天真,“宮門外有人行刺,那些金御衛首先要護著的,必是龍椅上的那一位,宮門外那四位皇子身邊,除了自己的護衛和不中用的禁軍,怕也無甚可用之人了。”
“阿素果然聰慧。”李玄度作勢撫掌,眸中多了一絲笑意,“事實亦如阿素所料。宮門之外大亂,金御衛中一應大手及宗師,俱是半個未出,全數守在宮中護駕,直到後來確定宮中並無刺客,才有金御衛出手相幫諸皇子。而後,四名黑衣人逃脫,金御衛中大手以上級別的高手,又是盡數收縮於宮內,以防這幾個刺客再度出手。”
亦即是說,那四個大手以上級別的刺客之所以能夠脫身,便在於金御衛不僅來得晚,且最頂尖的高手都沒出來,所以才令得他們的逃脫相對變得容易了許多。
中元帝,還真是怕死得緊。
秦素暗自撇了撇嘴。
然而,再下個瞬間,她的心頭倏然一凜。
不對,事情絕非如此簡單!
那位“無名氏”,對宮中諸事竟是……瞭若指掌!
這才是最叫人心驚之處。
此人不僅熟悉金御衛在宮中的佈防,對中元帝的脾性亦知之甚詳,甚至還知曉諸皇子身邊的守衛情形。
正因對此極為了解,故他(她)才會特意選在宮門外動手。
表面看來,此舉可謂瘋狂大膽,簡直就是不顧死活。而實際上,這人卻是將所有人的反應都算到了,更知道選在宮門外動手,反倒比在其他地方動手勝算更大,而幾個高手脫身的機會,亦相應地大了許多。
一念及此,秦素的手腳已是冰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緊緊攥住了她。
這位“無名氏”,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何他(她)對大陳皇宮中的情形,瞭解得如此之透?
房間裡有了片刻的寂靜,秦素與李玄度似是沉浸於各自的思緒中,半晌無語。
過了好一會,秦素首先回過神來,輕吐了一口氣。
罷了,此刻事情已然發生,確知更多的訊息才是關鍵,至於那個“無名氏”是什麼來頭,只能待各方面的訊息匯聚到一定程度時,才能有所推斷。
凝眉細想了想,秦素便看向了李玄度,清冽的眸中波光隱隱,含了一絲淡然:“還請李郎見告,那黑衣宗師所遺之物,是何物?”
並不算突兀的話題轉換,問的卻是極關鍵的一點。
李玄度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宛若墨晶,語音如弦:“阿素有此一問,我本當作答,只是……”他微微拖長了語聲,那清透而又沉凝的眸光輕攏在她的身上,有若實質,語聲卻越發地溫和,“阿素與我,便無話可說麼?”
秦素愣了愣,旋即便暗裡“嘖”了一聲。
這人果然小氣得很,還沒怎麼著呢,便來問她討要回報了。
她轉眸睇了他一眼,眸中波光流轉,與他的視線輕觸即分,而她清和的語聲亦如那眸光一般,漫漫散散地到得他的耳畔:“李郎好生性急,再多待一刻,亦是不肯。”
如嬌嗔、似埋怨,那眼風亦變得幽怨婉媚,直叫人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