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幹掉!”阿離說著對傭兵頭頭森森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一個都不留哦……”“你當我們都是聾子麼?!”傭兵頭頭憤怒了,抬起槍口瞄準了阿離。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白起抬起了頭。傭兵頭頭忽然覺得時間一下子靜止了,他甚至看到了緩緩綻放的火光,和子彈飛出槍口的軌跡,但最重要的是,他看見了白起的雙眼。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就是寒冷的源頭,那冰冷的眼神背後,是熔城的怒火!
有人說越是天才的科學家,越對世界的未知充滿了敬畏,因為科學是有邊界的,而世界卻無限廣大。你如果不想把自己搞瘋的話,最好把那些未知歸結於一個值得敬畏的存在。心中沒有敬畏的人,就如同無根的浮萍,和行屍走肉沒有區別。
就在剛才那一刻,車廂裡所有的傭兵都見到了這一生中最該敬畏的雙眼。那雙眼睛十分純粹,眼底明明白白地寫著兩個字,就是死亡……
純粹的死亡!
黑夜的寂靜被汽車急剎聲刺破,緊接著是短促而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然後便恢復了原樣。
車廂門開啟,先湧出來的是濃濃的煙霧,隨後白起像一道黑色閃電般跳下車,後面跟著的阿離還捂著鼻子。
“這群傢伙怎麼辦?”阿離看著一車廂不省人事的傭兵,對白起抱怨,“為啥不直接幹掉呢?那多省事!”
“把他們拖下車,給車身減重。”白起說完便把昏迷的司機拉下車,自己跳進了駕駛室。
“這個主意我喜歡!留他們在高速路上自生自滅!”阿離小惡魔般咧嘴一笑,歡樂地把所有人都拖了下去。
可白起沒等阿離上車就發動了車子。
“老大,你現在去哪?”阿離見勢不妙,躥過來伸著雙臂擋在車前。
“你回家。”
“你呢?”
“回去!”
白起飛速地點了支菸,踩下油門在高速路上拐了個彎,直奔著中間的隔離護欄撞過去。他竟然直 接在高速公路上掉頭。
“老大!”阿離有點傻了,他從認識白起那一天開始,就沒見過他違反過交通規則,他是那種就 算在凌晨三點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也要等著綠燈亮起才過馬路的人。
那輛車經過特殊的改裝,前後都加裝了防撞梁,甚至可以撞開混凝土的牆壁,區區一個護欄根本 不在話下。
轟的一聲,貨車撞破了護欄,但速度還是過快了,險些側翻過去,一陣驚心動魄的飄移之後,發動機猛地加大了功率,阿離甚至能看到排氣管裡噴出了火星……
廂式貨車向著來時的方向飛速行駛,眨眼的工夫,它的尾燈已經消失在黑暗中了。阿離傻愣愣地 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切漸漸陷入黑暗。
風起北方,秋夜如霜。
陸
大廈頂層,那間比其他房間溫度低二十度的庇護所裡。
上官煉悠閒地坐在書桌後,看著桌上的多米諾骨牌一張張倒下。這是他很喜歡的一個遊戲,因為這個遊戲要求每一個細節都極為考究,而且事先要做好周密的規劃。
可現在遇到了一個麻煩,那枚鋼珠在一個轉彎處卡住了,眼見前方就是最後一張骨牌,卻無可奈何。
這時候就應該把那枚鋼珠拿出來,重新放回軌道上,或者調整規範的寬度和角度。而上官煉卻什麼都沒做,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此時,整棟大廈忽然震動了一下,緊接著樓下傳來了爆炸聲!
上官煉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再次露出了勝券在握的得意笑容,就像《浮士德》中的惡魔收穫了一枚靈魂一樣滿足。而那顆卡住的鋼珠因為大廈的震動,轉過了那個狹彎,輕鬆地推倒了最後一張骨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