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告訴你,不要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白起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中,懷裡還抱著一個雪一樣白的小女孩,女孩手裡拿著一隻牛仔玩偶,對臨林夏甜甜地笑,是上個月才從上官煉手裡救回來的阿盈。
“你不是不來麼?”林夏哼了一聲。
“我是來看演出的,和過不過聖誕節沒有關係。”白起冷冷地說。
“真是一對冤家……”穆媄嘆了口氣,趕緊打圓場,“好了,演出也快開始了,我們入場吧!”
“糟糕!”林夏這才注意到觀眾已經開始入場了,趕緊把票分給大家,自己則火急火燎地跑向劇場後門,跑出去沒幾步又回來了。
“你昨天究竟做了什麼?今天安琪真的沒問題?”林夏問白起,“今天一整天導演和製作人都已經急瘋了,我看還是沒啥起色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白起淡淡地說,隨即抱起阿盈走入劇場。
此時此刻,舞臺上安靜極了。
大幕還沒有開啟,只能從縫隙中聽到一點點觀眾們入場的聲音。舞臺上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安琪一個人跪在臺中央,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著。
直到今天上午最後一次彩排之前,安琪依舊只唱完了一半的臺詞。雖然這已經是她最近兩天最好的一次表現了,可依然無濟於事。
如果她的嗓子不能堅持一整場,就算是最後只剩下一句臺詞沒唱完,也相當於搞砸了全部的演出。
導演和製作人已經無計可施,到了這個時候只能對著上帝、佛祖、土地爺以及各路神靈求保佑了。安琪在開演之前嚮導演提了一個請求,請求他讓自己一個人在舞臺上靜一靜。
導演老爺子心說這能頂啥用,可有實在沒轍,才答應了安琪的請求,他自己帶著全劇組其他人到後臺今天剛加上的關老爺神位前面上香跪拜去了。
於是整個舞臺上,只剩下了安琪一個人。
她這兩天憔悴了很多,即便畫了妝也能看到眼圈上隱隱的黑色。她覺得自己像是要瘋了,一個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就這樣消失了,任憑自己向誰提起,都沒人知道他,任憑自己如何地尋找,卻找不到一點點他存在的證據。
是他引領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可這條路在今天也就要結束了。
“我知道我沒有瘋,我知道你是真實的,我知道你就在這裡聽我講話……”安琪跪在舞臺上,像個上帝祈求寬恕的聖女,“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麼離開。可無論如何,我都要對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讓我看到了藝術的魅力,謝謝那些深夜你的陪伴,讓我不在孤獨……”
臺角的幕布忽然動了一下,彷彿有個並不存在的人走過似的……
“誰?誰在那裡!是你麼?”安琪奮不顧身地從地上爬起來,提起寬大的裙裾追了過去,可幕布後面空空如也。
“安琪?”導演老爺子在身後喊著,“是你麼?”
“是我。”安琪飛速地擦乾淚水。
“時間到了……”導演老爺子如臨大敵地說,“我們只能開始了。”
舞臺的鐘聲第一次敲響,臺下觀眾已經開始鼓掌了。
那個人曾經對自己講過,當年他們演出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現在的觀眾們也很懂劇場的禮儀。
導演和製作人走向安琪,紛紛和她擁抱。
“沒關係,我已經想好了!”導演老爺子顫巍巍地說,“一旦你唱不下去我就去拉電閘!”
“是個好主意!”製作人也已經瘋了,“不成的話,我就去後臺放一把火!”
安琪苦笑著搖頭,走向前去和所有的演員們、工作人員們擁抱。
“對不起。”她對每個人都這麼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