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佔據張文宇的東西說你會來,我就是等你來,告訴你這些事情,楊夜,我知道可能也不是一般人,你左手上的發光的匕首我看到了……我知道這些事情你一定知道地比我多。否則那個東西不會指名道姓的讓你去找他。只不過,我沒有時間聽你告訴我真相了……我只求你。可能的話,替我報仇,替小宇報仇,替張氏家族報仇……”說著,那隻手擺動得越來越慢:“快離開吧,楊夜,我不知道我體內是什麼東西,快走吧……我、我去找你父親去了,咱們老哥倆兒,很久沒有坐到一起說說話了……”
說著話,張天授身子顫了一下,張了張嘴,那隻擺動的手懸停在了半空,再也不動了。
楊夜愣在原地,瞪著眼呆了一下,急忙伸出雙手,慢慢握住張天授那隻停懸在半空的手,急急的叫了幾聲“張伯伯”,張天授卻再沒有睜開眼睛。
看到一個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一個父親的朋友,楊氏家族的世交,張氏家族的族長,自己曾經誤會過地老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楊夜感覺心裡空了一下,瞪著雙眼,有了一種要哭的衝動,不知所措的上下打量著張天授,想叫,想救活他,想做些什麼,卻是感覺自己完全慌了神一樣,看著張天授,又四處看了幾眼,捂著嘴,摸著腦袋,最後看了看門口的蘭妖斬,指著皮椅上的張天授,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大口大口地喘了氣,楊夜稍微平靜了一些,開始真切細緻的感受到心裡的難過,伸出雙手,扶住了張天授的肩膀,心裡想著起碼要把張伯伯的遺體安放好,或者說,起碼要帶回楊家,讓父親見張伯伯最後一面,這樣一個帶著悔恨而走的老人,這樣一個等同於被自己親生兒子害死的老人,必須讓他走好,必須讓他得到一些應有的安慰。
“張伯伯,我答應你,我一定為你,為小宇,為張氏家族報仇!”楊夜說著,扶起了張天授的身子,卻開始驚訝地發現,張天授的臉開始變化,筋脈血管全部膨脹起來,身子也開始抖動,然後,張天授竟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一片血紅!
楊夜愣了一下,雙手扶著張天授的肩膀沒動,那個張天授卻張開嘴低吼起來,慢慢抬起了兩隻胳膊,那手指和指甲都開始伸長。
蘭妖斬閃電一般從書房門口躍了過來,舉起雲針,猶豫了一下,看著紅了眼圈的楊夜,催著說道:“他已經不是人了,殺吧。”
楊夜愣著,沒有動。眼前的張天授開始一點一點的變異,但剛剛那些話,卻迴盪在楊夜耳邊。
“殺!”蘭妖斬瞪著楊夜,低低喊了一聲。
楊夜皺起眉頭,緊緊抿著嘴唇。慢慢抬起了左臂,閉上眼,就在已經變異的張天授要撲上來的一瞬間,猛一揮藏刃赤煉……
紅光閃過,書房裡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張天授,看著前沿胸口被割開長長一道傷口。頭向後垂著,已經氣息全無的張天授。楊夜有了一種心如刀割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楊夜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域主的時候,楊老太太那句欲言又止的話來
“夜子,等你當上修仕,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別記恨我,夜子。”
我不是修仕麼?不是作為報酬,我在這個空間是榮華富貴,應有盡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麼?那麼現在呢?為什麼現在是劫難重重,險象環生?為什麼現在是血雨腥風,滿腔仇恨?
蘭妖斬走過來,拍了一下楊夜的肩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輕聲勸了一句:“習慣就好了。”
…… …… ……
既然變成血種與小血種,是不可能有救,不可能在恢復人性的了,那為了不讓這些血種跑到張家大宅外面去,也為了就那些被困在大宅各處的倖存者,楊夜帶著無比的仇恨和壓抑不住的怒火,與蘭妖斬分頭行事,在整座張家大宅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