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
“沒受重傷就好,”狂獯說著,伸出雙手去攙扶楊夜:“幸好我及時收了力量……”
話沒說完,楊夜便猛的站直了身子,讓開了狂獯的手,臉上徹底若無其事的表情,盯著狂獯急急地說:“好了,我沒事了,快說說慈仁谷的事情吧!”
狂獯看著楊夜毫無徵兆地竟然又沒事了,張著嘴巴看了半天,明白過來後鼻子都快氣歪了,奶奶的,裝也職業點兒裝啊!這也太敷衍我了吧?
氣歸氣,現在不是時候,而且剛剛發生的一系列事,竟然讓狂獯在氣憤之餘有了一絲愉快,是那種……怎麼說呢。和朋友相處玩笑般的愉快。
朋友?這個詞在狂獯腦子裡一閃出,便再也揮散不去了。他是我的朋友麼?我已經把他認作自己的朋友了麼?
“嘿嘿,狂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敵人。”
楊夜這句話,瞬間又出現在狂獯耳邊,聽起來那麼親切,那麼舒服。
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了吧?
狂獯這麼想著,腦子裡開始隱約地混亂起來。
在黑域主手下這麼久了。但作為獸族的修仕,狂獯在黑域主門下一百多號高階修仕裡,卻一個朋友都沒有。
自從自己由初級修仕升為高階修仕,被黑域主召到他門下之後,狂獯就一直是孤獨的。在黑域主門下芸芸眾修仕中,平日都是稱兄道弟,互相打著哈哈,說著不痛不癢的恭維話,但實際上卻全部都是各個心懷鬼胎,見困難就讓,見榮譽就上,遇到稍微有危險性的任務,便都是推三阻四的,一旦遇到輕鬆愉快,名利雙收的任務,所有修仕便都爭著搶著,不惜翻臉來爭取了。
而黑域主,也縱容自己門下的修仕如此。
在黑域主門下這麼久,狂獯與其它獸族的同族基本沒有了聯絡,因為分派在域界各處的其它獸族同胞,都不是很願意與黑域主門下的修仕有什麼來往。
在域界的中下層大眾之中,黑域主的名聲並不是很好,所以黑域主門下的修仕們也都成了殃及的池魚,被其它異域的修仕小心翼翼的排斥。
但黑域主與上級大域主,乃至領主的關係都相當不錯,這也促成了黑域主在眾多修公、修婆和修仕當中受到尊敬和愛戴的假相。
在狂獯心裡,只有一直被域界平眾們,私底下流傳贊揚的鬼族藏刃域主,才是值得自己為之工作甚至賣命的好域主,因為在關於鬼族藏刃域主的無數傳聞中,有太多他為了門下修仕敢於頂撞大域主甚至領主,還有他為了門下修仕豁出自己性命的橋段。
講起來,讓人熱血沸騰,又黯然神傷。
孤獨了許久的狂獯,倒是真的希望能有朋友,是那種真正的朋友,而不是像一直以來在黑域主門下的這種,執行任務的時候躲躲閃閃,並且習慣於幫助黑域主去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比如修改其它域主管轄的空間歷史等等,
而所謂黑域主的這些同門修仕,都是一些平常笑裡藏刀,表裡不一,遇到事情久明哲保身,寧可我負天下人的敗類。
於是在被黑域主派去紅域主管轄空間之內,再次執行這種破壞其它域主業績的卑鄙勾當時。狂獯並不願意,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唐朝空間遇到傳說中的鬼族遺孤赤匕,更讓狂獯想不到的是,這個赤匕,明明知道自己是黑域主的修仕,知道自己是敵對勢力,竟然還出手救了自己的命!
這樣的傢伙,會是朋友吧,
但是,身為黑域主門下修仕的自己,有沒有資格交這個朋友呢?
楊夜輕輕的拍打,打斷了狂獯短暫的瞎想。
“哎,老獸,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楊夜拍著狂獯的肩膀,表情有些奇怪:“你快點給我講講慈仁谷啊!”
狂獯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