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忘形。”
圖舍兒忙道:“奴婢知道啦。”
再抬頭,看見商如意仍舊眼角含笑的樣子,她也鬆了口氣。主僕二人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與別不同,哪怕商如意站得再高,身邊也不能少了這個尚不成熟,但為了自己能拼出命去的丫頭。
她笑道:“怎麼在這裡等著?”
圖舍兒一邊陪著她往裡走,一邊抱怨似得說道:“奴婢都不知道小——王妃昨天回沈家了,應該帶著奴婢一道回去才是。王妃身邊怎麼能沒人服侍?奴婢也想念老爺夫人,和公子呀。”
商如意笑道:“你是要服侍我,還是想回去見他們呢?”
圖舍兒吐了一下舌頭,笑道:“嘿嘿。”
商如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也笑著直搖頭,而抱怨完了之後,圖舍兒又正了正神色,正要再要說什麼,可還沒開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迎了上來,一身棗紅色妝花如意紋緞面襖,梳著整齊的髮髻,還插上了好幾樣平時沒見過的珠翠,正是慧姨。
她這通體華貴,一身氣派,倒是驚了商如意一下。
也因為這樣的華貴氣派,讓她整個人的氣勢都盛了幾分,看向商如意的時候,眼中更是流露出了一絲幾乎不加掩飾的惡意。
當然,也是轉瞬即逝。
而即便是轉瞬即逝,商如意也敏銳的捕捉到了,更何況,就算沒看到慧姨的眼神,只從宇文愆的太子變漢王,她也明白,慧姨和神武郡公,連同在朝堂上就不加掩飾的露出驚愕又憤怒神情的虞定興和他背後的虞明月,一定已經氣得昨夜一整夜都沒睡好了。
這麼一想,昨晚自己睡了個好覺,倒是不虧。
想到這裡,商如意堆起滿臉的笑容,對著也堆起滿面笑容的慧姨道:“慧姨,早。”
慧姨走過來,規規矩矩的對著她行了個禮:“拜見秦王妃。”
商如意忙道:“慧姨多禮了。”
慧姨笑道:“禮不可廢,更何況,從今天開始,老身也要進宮服侍陛下,在陛下身邊,自然更要講禮才是。”
“……”
“也望秦王和秦王妃,不要忘了——君臣有義,長幼有序的道理。”
“這,是自然。”
“那老身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便揮了揮手,又帶著一眾僕從往另一邊走去,顯然是在忙於將整個國公府的物件搬進宮中的事,商如意一直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斂起,眼中卻浮起了更深的一層陰霾。
一邊往回走,圖舍兒一邊道:“這個慧姨,不就是進宮去當一個掌事女官嘛,看給她得意的,連跟小——跟王妃講話都這麼不客氣了。”
商如意道:“她從來也沒客氣過啊。”
“……”
“更何況,如今她已經不是在盛國公的身邊,而是在陛下的身邊服侍了,能這麼親近陛下,什麼話都好說,什麼事都好做。”
“……”
“我們對她,可要比過去,更加十分的小心。”
聽見她這麼說,圖舍兒皺著眉頭再一想,也有些明白過來:“王妃的意思是,以前大家都住在國公府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更親近;可進宮之後,秦王殿下和王妃跟陛下在不同的宮裡住著,見面的機會少,也更難親近了,她要挑唆什麼,也更容易了,是嗎?”
商如意低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反應倒快。”
圖舍兒剛要笑,商如意又道:“而且,還不止這麼簡單。”
“還有什麼?”
“住在國公府的,是宇文家;搬進宮裡的,就是天家了。”
“……”
“舍兒,你今後說話做事,需得更小心,因為在宮裡的一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