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怎麼能這樣呢,當初葉家能不棄寒微答應婚事,我們該高興感激才是。富貴易妻多為士大夫所不齒,此事萬萬不可。”展飛又是驚又怒,只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要不是他們母子素來親密,展太太從來都是有話直說,他真不敢相信展太太能搞出這麼多離奇的想法。先是姐姐換妹妹,現在家世好了就要直接退親。
“若是真不嫌寒微那就該把親事定下來,當時不定親不就是為了以後反悔方便嗎。”展太太說著,口頭婚約雖然也有效,但沒有紙書為證,本就可以毀婚,就是葉家要去告都告不贏。
展飛深吸口氣,隨後斬釘截鐵地道:“不能退掉這門親事。”
“家世合適的好女子多了,葉茜只是國公府的旁支而己,本來就沒有立下婚書,你為何執意堅持呢?”展太太不解的說著,她真不懂展飛執著什麼。
展飛深知展太太的脾氣,喜歡葉茜的話絕對不能說,說了更有得鬧。理了想思緒道:“當初我們母子倆落難之時被葉二太太收留,留在國公府得己安身立命,我進國子監也多虧葉大爺幫忙。現在姐姐剛被選為賢妃,冊封禮還沒過,我們娘倆不回報國公府的大恩就罷了,竟然要退掉與葉家的婚事,與情與理我們都說不過去。更不用說茜姑娘一直養在老太太跟前,深得老太太喜歡,萬一把國公府動怒把此事宣揚出去,更甚至傳到宮中,宮中責怪說展家家風不好,更甚至於責怪到姐姐身上,那時候又要如何辦。”
封妃也算是後宮大事,這樣大規模的選秀,別說後宮要大封一回,許多親王郡王宗室也都分派到了不少媳婦,相信接下來幾個月勳貴們都要不停的吃喜酒。
展太太本身就沒什麼見識,高門大戶裡她都各種露拙,對皇宮就是更不知道。展飛又說的有鼻子有眼,心中頓時有幾分怕了。現在只是欽選而己,還沒有正式冊立,他們人也在國公府住著,確實不合適馬上退婚,道:“還是你思慮周全,退親之事怎麼也要等冊立之後再說。”
“母親,就是姐姐被選為賢妃,我們也該跟以前一樣。張揚過了頭,禍事也就要臨門了。”展飛忍不住說著。
他永遠都記得父親過世之後,他們母子受的苦,這也是他上進的動力之一。以前他知道展太太有些不辯事非,但那時候他年齡還小,生活壓力都要把人壓垮了,根本就來不及去細想這些。現在他年齡漲大,經的事越多,越覺得展太太的問題嚴重。
展太太聽得訕訕的,道:“這事也是我太心急,你年齡還小,婚事過幾年再提也是一樣的。”
母子倆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是各自有番盤算。展飛次日藉口出門去尋屋,卻是繞道去了東北小院。葉宗山剛剛吃完早飯,正要出門去,展飛迎面來了。
葉宗山有些意外,卻也讓著進到屋裡。展氏封賢妃對展家雖然是好事,但對展葉兩家的親事不是什麼好事,就在這前幾天葉茜和葉蕎也回家說了,葉茜說的很含糊,葉蕎神情卻顯得很激動,葉宗山平常也聽畫眉說了不少,大概猜出了什麼事。他雖然挺滿意展飛,但展太太能起這種荒唐念頭,那只有退親一途。
進到屋裡不等葉宗山讓座,展飛就躬身作了一個揖,道:“家母行事欠妥,我特來向老爺致歉。”退親的發展太太肯定是剛起的念頭,但姐姐換妹妹之事,展太太肯定早有主意。就她那點成府肯定早就表現的眾人皆知,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肯定要登門道歉。
葉宗山看展飛如此,心中倒是十分高興,道:“賢侄太客氣,請坐。”
展飛這才坐下來,葉宗山開門見山的道:“雖然當初兩家口頭定下親事,畢竟沒有婚書為憑。時移世易,若是展太太別人他意,葉家也不絕責怪。”
展飛馬上起身,堅決的道:“我今天特意過來就是跟山老爺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