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禮拜剛剛出海從王家回來,最近他供給我們的貨少了。”徐志東道,“他不是還極度需要我們的武器嘛,他回貨主要也還得靠我們,他在泰國跟柬埔寨得罪的、搞不定的人歷年來我們幫他收留了很多。”接著想了想,又問了句,“二當家,是怕應秀小姐的事影響到?”
夏冰擺擺手,“那個賤貨算個屁!”徐志東知道夏冰平時已經不爽她,只不過一向當她是空氣,那天看來還真是惹到一向能忍的二當家。他一向什麼都不大在意的,能記得起來的失控都要追溯到5年前了……那天到底為什麼呢?夏冰沒有說話,徐志東也不敢走。夏冰眼睛眨了一下,接著低垂了下來,似乎醞釀了很久,才措辭道,“那個……小念的媽媽,在那邊……你有看好嗎?”
季雨不想跟應秀再住在同一棟樓,搬回了木製員工樓居住。徐志東恍然大悟,“我有派人好好看守。”夏冰猛拍了一下桌子,“我有叫你派人嗎!你,親自去!今晚上就去!”再補上一句,“不用我提醒你,那邊的住宿和安全條件有多麼的差。”徐志東一向只認任務,“是!明白!志東辦事不力!”看著夏冰吸氣,又硬著頭皮道,“二當家,請多保重。昨天葛英為你和應秀小姐做手術,而忘了給小少爺打針,你的手拍桌子裡已經裂過一次了。不然今天不會又得再去重上一次藥了……”
聲音越說越小,徐志東低著頭,過了一會兒,聽到一個心平氣和的聲音說,“我不過是為了小少爺的安危著想罷了。畢竟他是我唯一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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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英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來到隔壁對一直在等的季雨說,“程小姐,不好意思啊,二當家他先走了。你也回去吧,昨天忙昏頭了,真是對不住啊。”
季雨抱著孩子,點點頭,“嗯,沒關係。我明天再來好了。葛醫生,夏……二當家的手現在恢復得怎麼樣?”
葛英長嘆一口氣,“唉,昨天跟前天都發了幾次大火。聽說是送給那邊海盜的一大批槍支武器,在海上交易的時候,被警察給截了。最近這樣的事似乎多,二當家心情很煩躁。發脾氣的時候又弄傷了手,那些本來已經開始在癒合的部分裂開,新肉也長得好。程小姐,我還記得當初二當家第一次送您來我這時,他那緊張的模樣。本來我也是想請您勸勸二當家的,我想他可能聽得進。現在……他似乎有心結。我們所有人都需要耐心。”
季雨先是心虛,接著苦笑,他聽得進?那她也不用每天來了。保護她們母子,她很感謝。可是已經過去那麼多天了,他一直在迴避她?迴避她什麼呢?其實她不敢想。不敢面對啊。不然也不會搬出來,到員工樓住了。心中其實有答案冥冥在叫囂,她卻不敢想。
看著小羅忙前忙後地為小念鋪床,季雨這才想起一件事,“小羅啊,不是我說你,那天那麼危險的情況下,你怎麼還敢在應秀面前笑呢?她是一個多瘋狂的人吶。”
小羅的背影一滯,又繼續弓身壓好嬰兒床的床單。“有時間,程小姐還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季雨被噎,自從傷好變沉默寡言之外,也時不時的有些陰沉。她聲音加重,“你別弄了,過來。”
小羅不情不願的拖著步子,大喇喇的站在她面前。季雨很是嚴肅,“我不想用什麼身份壓你,但是就算為了你自己的安危著想,有時候也必須得收斂一下。”
小羅有些激動,“我以前就是忍氣吞聲得太久,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季雨很是訝異,“你怎麼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小羅冷笑,“以前?以前你不也勸我說這裡是蛇口虎|穴,叫我一定要離開。現在呢,你倒好,自己還不是眼巴巴的留在這裡。”
季雨苦笑,“我……這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