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未讓人覺得如此的漫長過。
那一刻,外面的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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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開口,如何挽留? 番外(上) 恩怨,唯有愛才能化解
五年之後。中國,雲南。
開春的天裡,空氣總是溼溼的,迷漫著一股潮味。連地面也毫不留情的在一塊湊熱鬧,滿地的溼噠噠,幾乎要讓人無處落腳。
季雨從二看的甬道里,慢慢的走出來,皮鞋在潮溼的地板上,響聲不顯得那麼的清脆,讓她的步伐也變得有些遲緩起來。
天是這麼的溼冷,她下意識的收緊了身上的衣服。這警服其實不大禦寒的,但沒辦法,制服是工作時一定要穿的。
在這樣的陰雨天氣裡出車押犯人,是人都不會高興。季雨已經習慣了,這是她工作中的一部分。
在雲南省南部的這個二線城市,再度回到允南市公安局的緝毒大隊已經工作2年了。
這麼多年,帶著一身的傷。特別是想起7年前的出發開始執行的獵鷹行動,給她與家人帶來了一生的改變。
她沒什麼後悔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還有獨生的男同事,尚未結婚就走了呢,她算是幸運的了。
二看的甬道又長又溼,季雨每次來都不舒服。也不知多少年了,這地方還是一樣的破舊,那些老舊的圍牆,還就真不拿犯人的智慧當回事兒?
一出甬道,季雨就放開手,拉好身上破巴的制服。她是警察,她要注意形象,而外面,巡邏著的全是她荷槍實彈的同事們。
就在穿過這長長的通道快到盡頭的時候,季雨抽空看了一下電線滿布的狹小天空。
就在那交縱的密麻電線後面,是一片陰得幾乎可以擠出水來的陰沉天空。一種壓抑的蕭索就此迷茫開來。
這裡並沒有山。但不知為何,這2年來一直被生活折磨得幾近要彎全了腰的季雨,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個人。
即使執行了那一個巨大的任務回來。總共得到的也就幾萬塊錢。職位也不上不下的。
本來季雨是可以混個科長然後向副處之類進軍的。但考慮到一當官後照顧孩子的時間就太少,由此拒絕。
並且在她的申請下,上級也考慮到她情況的特殊,批准了她不再在一線,而只是做一些簡單的行政工作。
有時她坐辦公室管的事兒多,上下得打點。而她負責的那片區域,搭檔老葉比她還麻煩,成天有事。搞得她差點兒就成了片警兒。
而小城的警力不足。對於一些時不時的集體大行動,季雨還是要出席的。所以,她也有槍。
這五年來,小念的身體時好時壞。沒有壞到最糟,卻也總好不起來。糖尿病只得天天打針吃藥。
這是一個長期的慢性病,急不得。而要命的是他下身的生殖器潰爛導致的排洩系統的全面崩潰。
曾經去過成都看過,但是醫生暫對也沒有辦法做手術。必須得孩子再長大一些。
只是小小的孩子,雖然季雨已經告訴他儘量不要在其它小朋友面前小便。但是總也有給看到從而有受傷的機會。
每每此對,季雨就滿懷內疚與無比心痛。剛開始她還總怪自己。怪這無情的命運。
到後來,她亦已認命。則只能盡力照顧好小念。等待做手術的最合適的時候。不再做他想。
只是在此刻,那陰得如同小念出事的那天、如同她離開……伊拉的那天一樣的天空,讓她想起了某人。
儘管她也想起了夏舉,但他死在她手下。為的是任務,他也折磨過她,亦沒有什麼好可惜。
只有那個仍然在監獄裡面的人,仍時不時的傳來他的訊息。他上訴了、他保外就醫了、他又就被迫回去了、他沒被判死刑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