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合胃口,還是在跟朕生氣?”
段瑤險些被嗆到。
“有什麼不高興,只管說出來便是。”楚淵替他拍拍背,“朕將你當成親生弟弟,小瑾可沒有這般拘束過。”若是惹得他不高興,怕是連房都能拆。
段瑤道:“我若是說出來,皇上願意聽嗎?”
楚淵搖頭:“未必會願意,但你說出來,心裡頭多少能暢快些。”
“那我還是不說了。”段瑤嘟囔。
楚淵挑給他一筷子鹹蛋黃,覺得有些好笑。
分明是親兄弟,脾氣秉性卻截然不同,也不知打小是如何被教出來。
段瑤這頓飯吃得極慢。
但是再慢,也總歸有吃完的時候,嚥下最後一口包子,段小王爺不甘不願,跟在他嫂子身後,尾巴一樣去了那處偏僻小院。
劉大炯遛鳥歸來,遠遠看到後甚是詫異,思前想後大半天,心說莫非皇上是要扣人做質不成,但仔細捉摸捉摸,也不大像啊,都說那段小王爺武功高強,又極為任性,徒手拆房不在話下,連老段王都管不了,西南王也經常為此頭疼,皇上該不會如此自找麻煩才對。
這種事情,還得去問問老陶。
小院裡頭,老頭依舊在曬太陽,只是面前的棋盤上卻沒了棋子。換了身新衣裳,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臉上難得有些血色。
“前輩。”段瑤心虛。
“還當你會早些來。”老頭臉上並無意外,“老朽參見皇上。”
段瑤詫異:“前輩知道我們要來?”
“先前不知道,昨日猜到的。”老頭道,“送來的食盒中,都是東南海邊才有的小吃,在這雲德城中可不好找,想來你為了能買全,也費了不少心思。若非是猜出了些什麼,又何必如此勞神費力,只為了讓我嘗一口家鄉味。”
段瑤:“……”
“從教你的第一天,我就說過心善是好事,卻也未必是好事。”老頭道,“若我真心想走,在吃完那頓飯後,便會想辦法離開這行宮了,今日你豈不白跑一趟?”
段瑤老老實實低著頭。
楚淵道:“打擾了前輩的清靜,實屬不該。不過有些事情,朕卻不得不問。”
老頭點頭:“皇上請講。”
楚淵單刀直入道:“閣下可是玄天?”
段瑤吃驚。
老頭點頭:“是。”
段瑤:“……”
這又是從哪裡傳出的風聲,為何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果真是前輩。”楚淵瞭然,“怪不得如此清楚潮崖中事與焚星棋局。”
“是清楚多年前的潮崖中事。”老頭道,“我離開那裡已有十來年,近況如何,亦是無從知曉。”
“西南王曾跟朕說過,前輩想讓他毀了那座島。”楚淵道,“為何?”
“因為那裡已經亂了。”老頭長嘆,“我能力有限,本是庸人一個,卻自視甚高,渾渾噩噩了十幾年,毀了北派的部族,也毀了整座潮崖島。”
楚淵微微皺眉。
島上分為南北兩派,南派尚武護島,北派出海謀生,原本該是相互依存的關係。但後來南派仗著會幾下拳腳功夫,便想將北派也吞併入腹。當時的北派首領是玄天的父親,為了能與南派相抗衡,便將自己八歲的兒子藏在木桶中,送上了出海的商船,到了另一處海島拜師學藝。
玄天天賦極好,十來歲便已能打敗所有師兄弟,後頭又跟隨另一艘船到了楚國,拜了更厲害的師父。加上一本父親從南派手中偷得,潮崖老祖傳下來的武林秘籍,二十出頭便成了絕頂高手——只是平日裡素來不顯山露水,也便無人知曉。
“學成之後,我就回了潮崖島,帶領北派重振旗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