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困不住求生的少女,三川和女孩們順著水流漂到岸邊。這些少女中並沒有自己的姐姐,與其說是少女,不如說是一些婦人——被拐賣的,精神出了問題的,當然也有少部分的年輕女子。兩個姐姐自然是沒有那樣好的命運,被當做家中的存貨留在村子裡。父母本想將三川也留下,想著三川是個男娃,未來好延續香火。卻被百川攔了下來。
三川額角汩汩地冒著鮮血,已然昏了過去。渾身溼透的小花艱難地拖著他前行,小花邊哭,邊求救,最終也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不過最後他們還是獲救了。但是三川的頭一路上經常性地被撞,被敲,磕磕碰碰,這次醒來直接失憶了。
獲救的小花不忍三川回到那個村莊,便直言三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警察在接到報案後,帶著小花等人驅車前往。卻發現村子熊熊燃燒,幾乎將周圍山上的樹木燃燒殆盡。
百川聽見警笛聲,慢悠悠地從一片廢墟中走了出來。他看見了三川,額角被包紮起來。百川與面色蒼白的三川四目相對,三川有些迷茫的看著百川,很奇怪,他不記得眼前這個人,有似乎有些熟悉。遙遙看著他的眼睛,三川竟流下了眼淚。
“舉起手來。”無數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警察包圍了百川,用槍指著他,呵斥道。
百川舉起雙手,那張酷似三川的臉揚起了釋然的微笑:“村子裡的火,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殺的。我姓白,叫白釧。”
警察看了看三川,又看了看眼前的白釧,看著這兩人,有些疑惑。小花緊張地把三川護在身後。百川看出了警察的心思,低下頭:“我不認識他。”
警察舉起槍:“村子裡的人,一個都不剩?”
百川聞言,一步一步地向警察靠近。
三川也緊張了起來,他感受到這個白釧在跟他交流,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她們,在另一座山上。姐姐,還有你知道的其他人。”
“你是誰?”
“我是白釧。”
“那我又是誰?”
“你是父母雙亡的可憐人。”
“我認識你嗎?”
“我們是彼此的宿命。”
“可是……”
心中的話還沒有傳達過去,百川就趁著警察不注意迅速搶下了槍,砰的一聲,在自己的頭上開了一槍。鮮豔璀璨的血花在三川眼前綻放,三川渾身顫抖著看著眼前這個酷似自己的男孩慢慢倒下去,目光卻始終對著他的目光:“我要你活下去。請允許我用這種悲壯的形式與你道別,我別無選擇。”
“我在人間的使命已經終結,若有來生,我們自會相見。”
“最後,再叫你一聲,哥哥。”
三川雖不解百川的話,但在百川落地的瞬間,撲了過去。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內心空洞洞的,像是被野獸的利爪撕開那種疼,胸腔被沉重的血腥味擠壓著,無以言表的悲傷瀰漫開來。
自那以後,三川變得比平時更加孤僻。
在小花和警察的幫助下,其餘倖存者被救出村莊。這個黑暗的角落終究是照見了陽光。三個姐姐也曾試圖讓三川跟她們一起走,但三川拒絕了。他記不得自己有姐姐,只記得自己是孤兒。“謝謝,但請你們不必為我做到這個程度,我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你們也有自己的人生。我只會拖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