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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今日是她們被囚禁的第三十五天。
狹小的房間內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入耳的,只有壓抑的啜泣與混亂的呼吸。
她們都是生長在這片土地的普通女子,誰見過這種陣仗?在開始的幾天,還會大聲哭泣,叫罵。可是除了會按時送來食物外,沒有一點回應。於是她們一個個哭啞了嗓子,變得絕望,歇斯底里。
清音抱著膝,窩在角落裡。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多日的囚禁,沒有見過一絲陽光,吃的是苦澀的粗糧饅頭,喝的是冰涼的井水。整間屋子充斥著腐敗的臭味,令人作嘔。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抓到這裡。也不明白那些人的目的。她只是恍惚覺得,自己也許要一輩子呆在裡面了,直到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身邊的女孩碰了碰她。清音嘆了口氣,摸索著,與她的手扣在一起。女孩的手冰涼而柔嫩,腕上的鐲子在黑暗中輕響。
那是虞蘭,她的鄰家妹子,一個靈秀乖巧的姑娘,做的一手好針線活。清音初來這個小鎮時,也曾驚歎過她的刺繡巧奪天工。清音原來的家園,除了專業人士,早已無人刺繡。
只可惜,無論那種情況,她都不能再看到了吧。
虞蘭將頭靠在清音身上,低聲啜泣。
清音嘆息。到現在,她還依舊在自責。為什麼偏偏在那天逛廟會,為什麼偏偏走那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為什麼偏偏要拉上乖巧的鄰家妹子?
雖然想這些沒用,但她還忍不住要想。就像她當年為何要闖紅燈,以至被車壓得七零八落?
虞蘭還在低聲啜泣。清音道:“別哭了,妹子。我們現在這樣受苦,將來一定會有回報的。”
虞蘭低泣道:“姐姐,我不明白。”
清音忍不住低嘆一聲,道:“你可以將這件事當作一個磨練。只要堅持下去,一切都會有回報。”她說完,自己也恍惚了。這時身邊有個女子接到:“沒錯,正如古人所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現在這樣,若真如書中所說就好了。”
清音微微一笑,道:“是鎮西李舉人家的李小姐吧?果然博學多才。”
那李小姐嘆道:“過獎。可憐我滿腹才情,也要湮沒於此。也不知賊人將我們抓來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是要錢財,儘可向我爹爹去說。這樣關著倒是如何是好?”
清音正要接話,這時一個聲音道:“李小姐就是李小姐,連說話都這麼矯情,可惜沒個屁用。您要是寫首詩,讓那些賊人把咱們都放了也好。”
“粗鄙!張小屏,你爹爹只是個殺豬的,你也別把那些市井流氓的渾話到我面前來說!”
“哼,你以為老孃願意理你?怎麼著,我爹爹就是殺豬的,我也只會殺豬。但老孃也是憑著自己的手藝在過活,哪像你,成天狗眼看人低!”
“你……!!”
關了這麼多天,就屬這張小屏嗓門最大,脾氣也暴躁,彷彿渾身用不完的活力。不過就因為這樣,她才覺得這屋子多了一絲人氣。
其實整件屋子裡,能說話的,也就她們幾個了吧。平時在鎮子也都相互看不順眼,在這裡鬥鬥嘴,倒也能苦中作樂。
只是這種煎熬,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那邊張小屏還兀自叫罵,突然屋外傳來“嘎吱”一聲。所有的女子都噤了聲,連低泣的聲音都沒有了。
清音苦笑。這是給咱們送食物來了吧。看來今天又要結束了。
但是預想中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外面卻又傳來鐵鏈咣噹的聲響,十分刺耳。所有的女子都屏息聽著,直到那聲音漸漸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