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瞬間傾瀉而進。
清音被這光線刺得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男子頎長的身影。她怔了怔,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無論如何,他還是來了。只要他來了,自己就有一線生機。
她心中有了欣喜之意,剛翻身坐起,卻在觸及白溯風的眼眸之時微微一窒。只見他一雙眼眸泛著冷光,看她的眼神倒似在看一個死人。她心中的歡喜一點點退去,然後緩緩地沉了下去。
白溯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態中帶了疏離之意。清音垂著頭,想站起來卻力不從心。她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喚道:“……城主。”
白溯風斂眉,依然冷冷地看著她。清音望著他毫無感情的眼眸,心中微微刺痛。她道:“城主是來聽我解釋的麼?”
白溯風這才道:“你想解釋什麼?”
清音咬牙:“我與夫人不是同黨。”
白溯風嗤笑一聲:“怎麼說?”
清音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柳清音,我只是借了她的殼兒還魂而已。我原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因為無法預知的原因在她的身體中重生,我與夫人沒有任何關係……”她開始說的飛快,末了卻漸漸緩了下來。因為面前的男子神色越發不耐,甚至帶了嘲諷之色。
他分明不信。也是,這麼離譜的事情,任誰都不會相信吧。以前的事虛無縹緲,自己回想起來也覺得是南柯一夢,海市蜃樓。如今,這裡的事物早已融入自己骨血之中。
白溯風沒有言語,似乎還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清音忽然無法與他對視,她強自鎮定,垂下眼簾道:“城主大人不信麼?”
白溯風挑眉道:“我的確不信。你若說你借屍還魂,你原先又是什麼人?家住哪裡?”
清音一怔,她開始仔細回想:“我原本叫柳清音,家住在高陵鎮……”她猛然住了口,竟然一陣恍惚。怎麼,她原先也叫柳清音?世上明明沒有這種巧合的事吧。可是如果她不叫柳清音,又叫什麼呢?
她白了一張臉,怔怔不語。
白溯風一直冷眼旁觀,見她神色古怪,便冷笑道:“這算解釋麼?柳清音,別讓我將你當做一個笑話。”
清音猛地抬起頭,啞聲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是她,我只是忘了從前叫什麼名字,我——”
她陡然住了口,只因他忽然在她面前俯下身來,神色冰冷,也只吐出一句:“夠了。”
清音怔怔地看著他,一雙眼眸睜得極大。這一刻,一直支撐她的信念破滅了,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而白溯風卻略顯詫異,他嘆了口氣,冰冷的指尖觸及她的臉頰:“哭什麼?有什麼好傷心的?無力辯解了麼?”
清音伸出手來,這才發現臉上濡溼一片。她望著指尖上的淚漬,低聲道:“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白溯風道:“穆如凡下葬的那一日。”
清音苦笑:“你聽見了我與念音的談話?”
白溯風搖首:“沒有,我只是聽到屋中有兩人談話,可你開了門,我卻發現只有你一人。”
清音一小張臉血色褪盡,心中灰冷,被人冤枉的感覺果然糟糕至極,那般窩心窩肺,她倒也相信冤屈能致死的說法了。她捂住臉頰,聲音微顫:“白溯風,你曾說過會相信我的,難到也是一場空麼?”
白溯風沉默良久,才道:“若說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