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衣裙,梳著時下流行的女子髮髻,耳畔墜著渾圓珍珠。依然是玉清領路,依然是硃紅大門,依然是異香銷魂。但此時的心情卻不同了。
玉清將她送至城主門前就退了下去。她謝過玉清,剛踏上屋內柔軟的地毯,便見隱鳳城城主斜倚在主位之上,身披青藍色長袍,更顯得氣度不凡。他彼時正在讀一卷帛書,見是清音來了,竟然擲下筆墨,笑道:“清音姑娘。”
如果是別人,一定會感到受寵若驚吧——清音也不例外,但她很快定下心神,躬身道:“奴婢拜見城主,願城主身體安康,福壽萬年。”
白溯風笑道:“免禮,身體安康足矣,福壽萬年可就是怪物了。”
清音聞言也綻開笑容:“城主如果真是這樣想,可就有些奇怪了,長生不老不是所有人的夢想麼?”
白溯風低頭思索,似乎十分苦惱:“我自然想長生不老,只是我若真的長生不老了,瀲晨卻不行,玉潤玉清也不行,到時候誰來陪我?”
清音忍不住笑出聲來。白溯風又道:“請坐,姑娘是瀲晨的恩人,我應該重謝你才是。”
他一動,胸前的銀飾就叮噹作響,極是動聽。清音瞧見那銀飾低下綴的已不是珍珠了,而是刻有細密花紋的銀珠。他笑起來十分溫柔多情,和第一次所見冷漠的神情大不相同,也和在白瀲晨那裡見到的不同。他那時的笑容是寵溺的,溫和的,但這次卻帶著些許狡黠,些許邪氣。這種模樣才是最磨人心智的,但也是最危險的。
清音搖首:“不必,奴婢還是站著吧。”
白溯風也不勉強,道:“也好。那日真的多謝姑娘了,如果不是姑娘拖延時間,捨命相救,晨兒只怕早就死了……如果晨兒死了,本城主怎麼向列祖列宗和白氏子民交代。”
清音嫣然一笑:“城主客氣了,奴婢本就是白氏的侍女,救自己的主子是應該的。”
如果是白瀲晨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十分受用。但白溯風不動聲色,只道:“姑娘何必這樣說?我怎麼可能還當你是白氏的奴婢?從今以後,你就是白氏的朋友,有什麼困難,我一定傾力相助。”
清音怔了怔,卻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她急忙跪下,低聲道:“奴婢不敢。”
白溯風卻笑道:“有何不敢?你有什麼心願?我一定替你達成。”
清音看著他,道:“奴婢也沒有什麼心願,只有一件,以城主的為人,一定會替奴婢達成吧。”她頓了頓,道:“奴婢只想回到家鄉,家鄉還有奴婢年邁的母親年,奴婢這些日子沒有回去,只怕……”
白溯風卻一副為難的神情:“如果這是清音姑娘的心願,我應該竭盡所能,只是姑娘這樣冒然回去,也許會遭到那些賊子同夥的追殺,不如姑娘再多住一段日子,時機到了我一定送姑娘回去。至於姑娘的母親,白氏會有人照顧。”
清音硬扯出一抹笑容,點點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無法拒絕。
白溯風勾起唇角,道:“姑娘還有別的要求麼?”
清音想了想,又道:“我有個好姐妹,名喚虞蘭,同我一起進了城主府中,但已不知是死是活。如果她還活著,請城主救下她,並送她回家鄉。如果她死了……就請城主厚葬她吧。”
白溯風依然微笑,道:“好,份內之事。”
清音看著他溫和的微笑,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她忍不住道:“奴婢能否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