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道:“姑娘可算是城主座下地位最高的侍女,人又如此美貌脫俗,怎麼卻不見您帶其它首飾,卻只帶這一根小小的簪子呢?”
玉潤冷冷一笑:“那又如何?總管還對我的打扮有異議麼?”
白和乾脆不再拐彎抹角,陪笑道:“在下只是好奇,您這根玉簪從哪得來的。”
玉潤摸了摸頭上玉簪,神色微微恍惚:“此乃城主所贈。”
白和聞言,頓時倒抽口氣。城主真是好大的手筆,這種驚世罕見的珍品竟然贈給了一名侍女,真不知他是不懂得這件玉器的價值所在,還是根本不在乎。
玉潤瞥了白和一眼,面上浮起一抹溫婉笑容:“您也看出這玉簪的價值了?”
白和怔怔點頭。玉潤卻臉色一凝,幽幽道:“那又如何?城主向來如此,他送人東西,是從不在意那東西本身的價值,就連無鈞這般名動天下的利器都能賞給一個來路不明的民女,這根白玉簪又算得了什麼?”
白和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麼。玉潤神色黯然,一路上也不再言語。待到了議事大殿,她這才綻開笑靨,與白和一同進去。
白和一面心中佩服此女變臉的本事,一面踏進殿內。殿內燈火輝煌,白溯風一襲華貴黑衣,坐在案几前翻看卷軸。這黑衣也不知用什麼料子裁製而成,在燈火的照映下越發黑的濃烈。他的廣袖華美,繡著暗色圖紋,胸前雕刻精緻的鏤空銀飾熠熠生輝,顯得尊貴不凡。
白和這些日子早已見慣了他這副模樣,也不覺得如何驚豔了。他來到白溯風面前,躬身道:“城主。”
白溯風頭也未抬,只道:“今日怎麼這麼慢?”
白和輕咳一聲,道:“屬下在路經園子的時候遇到一個熟人……是以耽誤了時辰……”
玉潤此時已站在白溯風身後,忽然笑嘻嘻的道:“白總管,你那時和清音姑娘在交談什麼?讓奴婢等了好久……”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嬌柔的笑意,彷彿只是玩笑一般。白和濃眉一皺,還未來得及回話,卻見白溯風挑眉,向他看過來。
他低了頭,道:“是。屬下路經園子的時候便遇見的熟人便是清音姑娘,她只是來問屬下這次的喪葬事宜。”
白溯風側首看著他,忽然道:“她怎麼說?”
白和道:“她問屬下,您是不是打算昭告天下。”他瞥了白溯風一眼,見他神色不變,又道:“……她還問屬下,琉嫣小姐該如何自處。”
白溯風還未說話,玉潤又笑嘻嘻的道:“原來你們在說這個?看來是我誤會了!”
白和濃眉皺的更緊,他沉默片刻,道:“那麼,玉潤姑娘以為我們在談什麼?”
玉潤斂了笑容,正色道:“總管年輕有為,風流倜儻,清音姑娘又生的貌美,這也怪不得我亂想啊……”
白和神色平靜,道:“玉潤姑娘,你錯了,清音姑娘是城主的人,我白和決不敢妄想。”
玉潤臉色一凝,眼角的笑意忽然之間消失不見。她下意識的抓緊衣袖,卻聽白溯風道:“她並不是隱鳳城的人。”
白和垂了頭:“屬下知道。”
白溯風又道:“暗巷那夜,你是否見過她獨自與外人交談?”
白和搖首:“沒有。屬下……”他臉上忽然泛紅,浮起羞愧卻又憤怒的神色來。白溯風看在眼中,忍不住微嘆一聲:“那日不怪你。”
白和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道:“屬下若是抓住那個老鴇,非將她碎屍萬段不可。”他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的道:“城主難到認為清音姑娘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白溯風這次沉默許久,才緩緩搖首:“沒有。不是她。”
白溯風平日裡說話總是條理分明,一清二楚,這次言語間卻顯得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