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另一條長廊經過。他一如往日般耀眼,一襲華美黑衣,胸前銀飾熠熠生輝,隨著主人腳步而叮噹作響。
蓮葉隨風起伏,便如她此時的心情。她目送著兩人遠去,這才緩緩回身。身後一襲侍女裝扮的女子露出柔媚微笑:“嘖嘖,一面湖水的距離,卻恍若天塹吶。”
清音不可置否:“大白天的,你竟然也敢出來。”
女子失笑道:“他沒有發現我。行了,走吧。”
清音頷首,忽然道:“我們以前很親密麼?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沉默良久:“念音。”她道,“我名喚念音。”
——念音,念君之音,如聞鐘磬……
清音腦中忽然浮起這麼一句來。她不禁苦笑,與這女子一起向一個未知的方向走去。亭臺樓閣,碧波粼粼,府中侍衛來來往往,卻無人盤問兩人的身份。她們經過一片樹林,便來到一處草地。這草地四周生長著極為茂盛的楓樹,可惜現在是初夏,看不到秋日那般楓葉流丹層層盡染的美景。
清音有些心不在焉,與那女子在空地中央站定。她環顧四周,只見綠草茵茵,不遠處一泓碧水,開遍奇葩,恍若仙境。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就在草地一隅,牆壁上爬滿綠藤,點綴著嫣紅的花朵。
清音乍一望去,立刻臉色大變。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卻被那名名喚念音的女子喚住:“你要去哪裡?”
清音臉色青白,怒道:“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念音瞭然一笑:“怎麼,怕了?這便是最初關押你們的地方吧。”她遙遙一指,“夫人就在那間屋子裡。”
清音看了眼那間黑漆漆的小屋,又緊緊盯著念音:“你撒謊。”
念音面不改色:“你去看看便知道了。雖然現在的你很無用,我也沒必要用這種方式殺你。”
語畢,她率先向小屋走去。清音站在原地冷眼望著她的背影,臉色越發難看。她心中遲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自己真是瘋了,明明跟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何一定要見她?柳清音的從前和她一點也不想了解,至於那個男子是誰,她是否報仇,似乎也不重要了……
念音此時緩緩走到門旁,輕觸那道烏漆漆的木門。門很快向後開啟,悄無聲息。屋內是無盡的黑暗,念音身著一襲素白衣衫以極緩慢的速度緩緩步入,直到最後一片衣角消失在門外,彷彿被吞噬一般。門自她身後緩緩合上,彷彿一張巨口。
清音遙遙望去,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彷彿在很久以前,她也曾站在遠處,望著一人緩緩步入黑暗,永不回頭……
她壓下心中悸動,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外。看來,無論白荔是否在屋內,她一定要進去看看了。她定定神,將門推開一條縫。只見屋內晦暗不明,其中兩個身影一站一座,白衣在暗處透著微光。
她看到此景,手竟然猛地一顫,將門開的更大。霎時,一道陽光照射進去,映出屋內帶著潮溼氣味的泥土,以及闇昧不明處,那個白衣如雪,烏髮及腰的背影。
雖然在暗巷之時,她就見過一個類似的背影,卻沒有今日如遭雷擊般的感覺。此時,這個女子的背影讓她想到很多事物,如少年時代的白雪,溫暖的桂花粥,令人沉迷的蜂蜜,新年的餃子以及……雖然劣質但總能賣出的刺繡。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感,似緬懷,卻又痛恨。此時她微微顫抖,喉嚨中似乎堵著一塊鐵。
那女子好似感應到什麼一般,卻在此時緩緩回首。清音一眼望去,竟然痴了。那是怎樣的美人啊,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她容貌極美,一雙眼眸波光瀲灩,眼角微微上挑,魅惑天成。這樣的眼眸生在白溯風臉上便是舉世的俊美,而在她臉上則是驚世駭俗的美貌。
清音頭痛欲裂,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