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僵立在原地,那名素衣女子慢慢踱步,來到她面前。那女子雖然也是素衣青蓮,但頭上戴了一根玉簪,雕成半綻菡萏模樣,精緻出塵,更襯得人美如玉。她仔細打量了清音一番,道:“姑娘,你很面善。”
清音一怔,那女子不等清音答話,又道:“姑娘真是美人,小小年紀就氣韻天成,真不知貧家竟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只可惜沒有華服美飾,略顯樸素了些。”
清音低下頭,沒有接話。她不知這女子說這話到底有什麼意思。在這個地方,美與醜有什麼區別?
那女子打量完了清音,又去看虞蘭,惋惜道:“你也是個美人,只是不夠大氣,實在可惜……”
虞蘭黑眸裡滿懷不解與膽怯,小心翼翼的看向那名女子,在觸及女子視線的同時又低下頭去。那女子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她們,只是轉了個身,揚聲道:“各位姑娘,洗好了就請快快上岸罷!”
眾女子不敢怠慢,只得一個個爬上岸來。待她們換好衣物,那素衣女子又道:“各位,我名喚玉潤,是主人手下的大侍婢。從此以後由我來安排你們的飲食起居。這座小樓便是你們的住所,你們不可越出這方圓半里的範圍,如果出了這範圍,格殺勿論!”
清音一臉驚疑,低頭不語。雖然她算是鎮定,但現在也有幾分慌亂。如果那些人把她們抓來盡數殺了也就算了,但是像這樣拖著,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女子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見玉潤嘴角含笑,又道:“諸位,如果都聽明白了,就請跟我來吧。”
女子們一陣沉默。清音額上沁出汗珠,想問又問不出口。這時有個聲音突然響起:“玉潤姐姐,請問這兒是哪裡?為什麼要把我們抓來?”清音回頭,卻見張小屏一臉焦急,毫不避諱的盯著玉潤。
想不到竟是她先開口。只見她這麼一問,其他女子也都紛紛議論起來。玉潤纖眉一挑,微微笑道:“姑娘,這我無法回答。不過眾位姐妹既然來到這裡,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張小屏眉頭一皺,似要叫嚷,身後李小姐將她一推,搶道:“聽姐姐這麼說,我們性命無憂?”
玉潤點頭:“只要你們聽話……”
不知怎麼,清音一見她那副笑顏,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那玉潤實在狡猾,說什麼都是模稜兩可,讓她沒有得到任何資訊。張小屏早已失了耐性,她掙開李小姐的手,問道:“你們主人是誰?!”
玉潤娥眉微蹙:“這個到時你們自然會知曉……”她話音未落,張小屏就怒道:“還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們人都在這裡了!難道你們主子臉上生瘡沒臉見人——”
只聽“啪”的一聲,張小屏臉上浮起五指紅痕,玉潤雙目如同寒冰般刺骨,厲聲道:“來人!將這女子拖下去!”
那些素衣女子立刻將張小屏擒住,任她怎樣掙扎也無濟於事。四周女子都呆呆的看著,她們還未從這變故中清醒過來。清音也呆了半晌,直到張小屏絕望的哭嚎聲傳來,她這才急了,哀聲道:“玉潤姐姐,你就饒了她吧,她也是無心的,以後肯定再也不敢了!”
玉潤神色冰冷,似乎動了真怒,只道:“這與你無關。辱罵我,可以。但是辱罵主人就是死罪!”見清音似乎還想說什麼,她冷笑道:“姑娘,若你再替她求情,連你也一起死!”
清音面色蒼白如紙。她看了眼正在被人拖著遠去的張小屏,又看了眼面冷若霜的玉潤,頹然低下了頭。這算什麼?就因為說了一句重話,就要付出生命?你們那算什麼狗屁主人?而他又養出了怎樣的奴才?
一樣的心狠手辣,一樣的滅絕人性!
清音淚眼朦朧,看著張小屏消失在一片樹叢之後。沒有人出聲,女子們怯懦的低著頭,唯恐厄運降臨在自己頭上。張小屏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