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膩了就直接回房睡覺。她的居所離白瀲晨極近——沒有人會打擾白二公子的清夢。
誰知就在次日清晨,一群侍衛衝進她的寢居,抓起她就五花大綁,一路拖了出去。清音半夢半醒之間也是昏昏沉沉,待她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石室中。這石室四四方方,不大不小,牆壁冰冷而厚重。清音在牆壁上摸索許久,終於摸到一個拉環。她輕輕一拉,就見牆壁上開了一個小口,剛好可以伸出一隻手臂。她就著小口向外看去,卻見對面是一排排石門,在火把之下投出一道道陰影。
她心下立刻明白,自己又被抓進牢中了。只是這次她卻不知到底犯了什麼錯。如果是得罪了二公子,以白瀲晨的性子也不會把她抓起來,頂多打幾巴掌罵幾句就是了。經過這些日子,她別的沒做成,白二公子的性子倒是摸清了許多。此刻她心中也算冷靜。無論如何,一定會有人來給她解釋這一切的緣由,無論是就地處死,還是慢慢折磨。
她抱著膝坐在石室一角,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飢腸轆轆。這石室密不透風,根本看不到天光,也不知現在時辰。周圍也十分寂靜,靜到幾乎可以聽到火把燃燒的聲音。她枯坐良久,就在朦朧睡去的時候,卻聽到一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起初當那是睡前的幻覺,誰知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銀飾叮噹作響的聲音。她忽然清醒了,身子貼在石壁上,大氣都不敢出。那人的腳步不緊不慢,走到石室外,一陣金屬交擊之聲後,石門忽然大開,火把的光芒如流水一般傾瀉而進。清音被那光亮刺的睜不開眼睛,只能把頭埋在黑暗中。
那人看到縮成的一團的女子,輕輕喚道:“柳清音?”
清音猛地抬起頭,看到逆光之中一個頎長的身影,廣袖金冠,胸前的銀飾閃閃發光。她只是知道會有人來,卻想不到來的人竟是他。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卻硬生生揚起一個微笑,緩緩道:“隱鳳城主,我知道你會來。”此時她心中不滿,連“奴婢”二字都懶得說了。
白溯風怔了怔,卻忍不住笑了:“你真是神機妙算。”
清音一句一字的道:“不是我神機妙算,而是你對不起我。”
白溯風想了想,疑惑道:“我哪點對不起你?”
清音猛地起身,卻仍然微笑道:“昨夜的火光很美。不會發生了什麼大事吧。”
白溯風側首看著她,道:“穆如凡死了,一劍封喉。”
清音心中狠狠一震。她最後的救命稻草,最後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她面色蒼白,卻含笑道:“這樣說來,我更是明白城主為何紆尊降貴的來見我了。”
白溯風饒有興致地道:“你說說看。”
清音道:“你知道穆如氏的人喜歡神兵利器,就將無鈞贈我。你也知道我不想留在城中,一定會拿無鈞與他做個交易。不過你連我去尋他交易的時辰都算到了,這點讓我不得不佩服你。然後你在我走之後,派人進去殺了他,這罪名自然都栽在我頭上了。城主啊,我說的對麼?”
兩人在石室中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個極力忍耐,一個卻神色淡漠。良久,白溯風眼中的冰霜漸漸退去,就如春日融化的冰雪,唇畔忍不住綻開一個微笑,無奈道:“柳清音啊柳清音,這些你都是從哪裡想到的?穆如凡是我琉嫣堂妹的夫婿,是隱鳳城的盟友,我為何要殺他?就算我要殺他,為何要讓他死在我的府中?”
清音被他笑得怒火更熾。她大聲道:“那你為何贈我無鈞?就如穆如凡所說,我配得上無鈞麼?!”
驚變【下】
白溯風不答反問:“無鈞順手麼?”
清音咬牙切齒地道:“順手至極!”
白溯風笑道:“這麼說來無鈞不是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