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斯越都坐穩了,忽然想起件事,咬著手指騰地回過頭。
等等,父君被蟲子咬了啊!
不過,那麼多咬痕,還很顯眼,父皇會發現的吧?
寧斯越思索了下,蹙著的小眉頭又鬆開了,點頭想,父皇那麼在意父君,肯定能發現的。
回寄雪軒的途中,陸清則就順勢將早上處理的事務與寧倦談了談,特地避開了那封帶著名單的密函。
寧倦聽他說完,點頭:「懷雪處理的,我都放心。」
心裡卻是微微發緊,昨晚收到的密函好像也擱在書桌上,陸清則看到了嗎?
他不想讓陸清則為了那幾個人難過或者生氣。
但看陸清則面色如常,也未談及那封密函,應該是沒看到。
寧倦鬆了口氣,心裡又開心起來,說起早朝上的事,還有寧琮的問題。
寧琮現在已經被帶去了宗人府關著。
待到京城安定一些,寧倦不會留他的命,蜀中那邊的後患也要早日剷除。
寧倦在外人面前不顯山不露水,情緒收斂得滴水不漏,在陸清則面前,就不怎麼遮掩了,像條搖著尾巴的大狗,心情好的時候尾巴搖來搖去,心情不好的時候耳朵又會耷拉下去。
陸清則清晰地看到他從微微緊張到鬆弛愉悅,心底暗暗發笑。
既然寧倦這麼高興,他就更不可能提那件事了。
回到寄雪軒,沒等多久,徐恕就過來了。
徐恕依舊沒領受太醫銜,不過有自由出入太醫院的權力,在城中開了家藥鋪,平日裡就琢磨些疑難雜症,改善改善藥方,有時候還會離京一段時日,四處走一走,找找新藥材。
如果在京城的話,徐恕就會時不時應召進宮,給寧倦看看病。
現在陸清則回來了,徐恕負責的人就又多了一個。
徐恕先給寧倦請了脈,半晌,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鬍子:「陛下的脈象,比前些時日平穩了許多。最近還頻頻失眠、常犯頭疼嗎?」
寧倦搖頭。
徐恕忍不住看了眼陸清則。
他都搞不定的病,陸清則一回來居然就好了?
就說是心病吧,不是他的問題!
皇帝陛下的身體過於康健,徐恕問完話就說不出什麼了,又給陸清則把了把脈。
陸清則嫌天熱,回來就把領子扯鬆了些,徐恕眼尖,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點顯眼的痕跡,若有所思地想了會兒,放開手,扭過頭,直言不諱:「陛下,房事別太頻繁,陸大人身子虛,受不住的。」
陸清則猝不及防,差點嗆到:「……」
寧倦面不改色:「沒其他問題了?」
徐恕絲毫沒注意陸清則那一瞬間難得變幻的臉色,老神在在地道:「風寒痊癒了,其他的和從前差不多,平日裡多注意注意。現在陸大人的身子,已經比三月前好些了,適當控制一下頻率還是可以的,我的藥是頂好的,要堅持喝,換三個月前,陸大人可能都承不住……」
陸清則深吸了口氣,「當」地放下茶盞,溫柔地笑道:「徐大夫,說完了嗎?」
徐恕察覺到他話裡的不善,嘖了聲。
都是事實,怎麼還不讓說呢?諱疾忌醫啊。
寧倦也意識到了,再讓徐恕口無遮攔地說下去,他今晚可能就進不了陸清則的屋了,立刻打住,把徐恕這尊大佛給送走了。
到晚上的時候,寧倦沐浴完就趕緊先鑽上陸清則的床,免得被陸清則記仇趕走。
陸清則的確有點想趕人,結果掀開被子,看到皇帝陛下一大隻橫在那兒,板起來的臉就繃不住了,啼笑皆非地踢了他一下:「出息。」
倒也沒繼續趕人了。
寧倦知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