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遠,甲片已呈暗黑色,但上面刻著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見。文字不多,字形奇特,很象戰國年間的大篆,但又不全象,比之篆書更為簡潔,倒似介乎於大篆和象形文字之間,一時間東方一葉也不能確定它的來歷。
即便如此,字形字型所透出的一種古樸雄渾的氣息依然撲面而來,東方一眼看去便知不是俗物。
東方一葉將照片發到自己的手機上,順手將郭玉手機上的照片刪掉。他本能地感覺到,顧長風母親的事情與這片龜甲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照片留在郭玉的手上,無疑會增加一絲危險。
“我估計,入室搶劫的目標,很可能就是這片龜甲,不過,我也破譯不了龜甲上的文字,我只想知道,現在這片龜甲是否已經被人拿走。”
“不會的。”郭玉這一次倒是說得很果斷。
“媽雖然沒提及這個東西有什麼用,但看上去很小心,我親眼看著她老人家把這個東西用油紙包好,臨時埋在正房窗戶下的花盆中,別人應該不會發現。”
東方點點頭,對著顧長風說道:
“長風,如果我們所料確實,搶劫的人和博物館的盜賊應該是同一夥人,這夥人專業、精明、手段殘忍,不象是普通的罪犯。既然弟妹說東西還沒有到手,報警反而會打草驚蛇,不找到他們,我怕老人還會有危險。”
顧長風此刻也恢復了冷靜,聽起來東方一葉所說也有道理。
“東方,你一向心思縝密,我是自愧不如,接下來怎麼辦,我聽你的。”
“既然東西還在老宅,我想他們一定會重回那裡,我們倒不如將東西取出來,給他來個守株待兔,不怕他不上鉤。”
“好,我們現在就去。”
東方一葉點點頭,
“老人還沒有醒來,先讓弟妹在這裡等著,一有訊息通知我們,我們先去把東西取出來。我也很好奇,是什麼人因為這件沒來由的古物忍心對老人痛下殺手!”
三人議定,顧長風又對妻子叮囑了半天,這才帶著東方一葉來到自家的老宅外。
老宅的大門是虛掩的,屋內還有燈光。可能當時匆忙的情形,郭玉也沒來得及鎖上。
過去的老宅結構大體相似,都是一個小院,院中一個正房,兩處廂房。東方二人穿過院子,走進正房。
果然如郭玉所說,映入眼簾的是滿屋的零亂。所有的櫃子全部開啟了,桌子上的抽屜也都抽出來,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被散落地丟在地上。屋子正中地面上,還有老人受傷留下的斑斑血跡。
東方側耳聽了下,院子裡寂靜無聲,院外也只是偶有路過汽車駛過,傳來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和短促的鳴笛。
剛才進院時,藉著月下的微光,東方已然看到,兩側的廂房均已上鎖,現在屋中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在他的心裡,卻隱隱地感覺有一些不妥,好像有一雙眼睛始終在盯著他們。
二人靜靜地站立了一分鐘,對視一眼,四隻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窗臺下面的一株半人高的鐵樹。
鐵樹下的暗紅色花盆中,花土似乎剛剛松過。顧長風幾步就走到花盆前,伸手在花土中摸索了一下,便從土裡抽出一個油紙包。
東西的確還在。
“不好,快閃!”
就在顧長風從土中抽出油紙包的瞬間,東方一葉的心頭一警。他立刻覺得不妙,閃身來到顧長風的側面,一掌打在了顧長風的肩頭。
顧長風應聲跌出,而同一時間,在顧長風身後的衣櫃背面,躍出一道黑影,一把明晃晃的短刃擦著他的脅下劃過。
顧長風倒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油紙包也脫手飛出,掉在了門口,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噹聲。
東方一葉轉過身來,注視著兩米開外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