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媽的屁。”鄭恩才窮途末路,但是還在負隅頑抗著,“你們今天把我斃了,我也不會再回去。”
“孩子他爸,我們不要再跑了,咱們也跑不了的,回頭是岸啊……”他老婆也上來扶著他的胳膊,真是個好女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選擇去勸導著自己的丈夫,並且堅定地同他站在一起。
“你滾開,你要是再敢說這句話,我現在就崩了你。”他把槍又對準了自己的妻子。
“鄭恩才,把槍放下。”王警官聲音都變得直挺挺的。
“欣欣還自己在家,她的抵抗力那麼弱,我要回家,這麼多年了,你有盡過一次當父親的責任嗎?”他老婆也不再柔弱了,聲色俱厲地控訴著。
鄭恩才的臉色變得恍惚了一下,但是立即又恢復了 ,“你閉嘴。”槍口還是對準著他老婆。
“我不管你了,你自己選擇的路,你自己看著走吧。”女人說完便轉過身去,邁開步子就往我們這邊奔跑,但是臉上卻早已是傷痕累累。
“你給我回來。”鄭恩才急得眼睛都紅了,但是女人這次沒有乖乖地聽話。
“我讓你回來……”鄭恩才叫囂著,扣下了扳機,子彈從膛中飛迸而出,在本來就因為緊張而流動緩慢地空氣裡,攪得火花四濺,泥牛入海般地鑽進了女人背部的肌肉中。
“啊……”女人一生慘叫便趴在了地上,殷虹的血水汩汩地冒了出來,就像泉眼一樣不斷地往上翻湧而出。女人像只半死不活的狗一樣,滿身鮮血得在地上蠕動著,“呃……嚶……”最裡面發出痛苦的低吟聲。
“啪嗒!”手槍從鄭恩才的指間滑落了下去,掉在了地上,仰起了一小片塵土,他人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像只蜥蜴一樣,艱難地爬行到了妻子身邊,警員們的槍口就這邊一直跟隨他的爬動而移動著。
“老婆,老婆,老婆你說話……”他伸出手把他老婆抱在懷裡,手掌按住了她老婆背部的傷口處,“老婆,你說句話啊……”
女人的面部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異常,她困難地把手舉起,撫上了丈夫的臉頰,然後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你…回來…就好。”說完手便垂了下去,眼睛還是半睜著看著自己的丈夫,但是嘴角處卻浮出了一抹笑容。
“不要啊,老婆,不要啊,老婆,我錯了……”鄭恩才抱緊老婆大哭,有位警員已經繞到後方將他落在地上手槍拾起,裝到一個透明的塑膠袋裡面。
王警官看著這個情形,談了長長的一口氣,便揮了揮手,警員們一哄而上,把鄭恩才架上了警車。
女人的屍體也被抬上了擔架,我趕忙走了上去,“艾小雅你幹嘛去?”章燁峰呵斥著,“和你在一起總是能夠攤上事兒。”
我沒有回應他,繼續走到擔架旁邊,警員們用手從上往下想把她的眼皮合上,但是不知為何,卻怎麼也合不上。
“她這是有未了的心願呢。”王警官的話語裡面滿是惋惜。
我蹲在了擔架旁邊,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眼上,“大姐,你安心的走吧,我會幫助欣欣的。”說完我扶著她的眼睛,很奇異的,她的眼睛竟然真的合上了。
“你有病是不?”章燁峰在我背後火氣十足,“你這是在和死人籤合同。”
我轉過頭,木然地看著他,“我就是和死人籤合同怎麼樣。”
“行,艾小雅,你就繼續吧,本大爺不和你玩了。”說著他走到了路虎越野旁,“熊大,車鑰匙呢?”
“哦,章哥,在這呢。”哇,原來這個壯漢名字叫“熊大”,那另一個一定就是“熊二”了,嗨,這哥倆的名字,還真是奇葩無比呢,以後要是和他們兩個出去的話,那不管走到哪裡,都可以稱為“熊出沒”了。
“我開這個車走,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