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面相那個橫眉倒豎一臉猛相的應該就是剛才吼了一聲的大人了。
另一位倒是和郾城的主簿很像,都是看著很慈祥的老者。
太守一聽已經知道是什麼病了,詫異的道:「已經知道了?難道是哪位大夫診斷出來的?」
此時屋裡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報信的衙役身上,絲毫沒留意內衙門口還站著兩個人。
報信的衙役連忙伸手指著外面。
劉太守轉頭一看,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李重那廝情如兄妹的林姑娘嗎?」
衙役見大人認出來人了,連忙道:「大人!正是那中州百貨的夥計認出了這病,說是出血熱,他爹就是死於此症。」
劉太守一聽,忙抬手讓門口的壯卒放人。
林真領著阿峰穩步走來,別人還沒怎麼樣,先把那一臉猛相的都尉急的不輕,「能不能快點!人命關天!」
短短三丈的距離,這人還能等不及的一直催,林真也是無可奈何,索性話音剛落他們人也到了。
兩人見過禮之後,林真就站在一旁,讓阿峰將他知道的再說一遍。
可能是面對四位大人的緣故,阿峰進來就往地上一跪,回話也不起來。
四位大人聽說是被小動物咬了這才染的病,傷口很小,初時都沒有留意。
幾乎是一瞬間,在座的人都想起了「鼠疫」兩個字。
「不對啊,若是老鼠咬的,那鼠疫的症狀不是這樣的呀。」
四人裡還真有了解鼠疫的,正是那都尉大人,林真沒想到這人粗中有細,竟然還知道分辨症狀。
她也聽說過,古代習慣把所有能傳染的病都叫做疫病,也有人習慣把透過被齧齒動物咬得的病都叫做鼠疫,但是從病症上分辨,其實每個病都有自己獨有的名字。
林真上前一步,「眾位大人,據我所知,經由老鼠傳播的疫情可不只有一種症狀。「
「其中就像這位大人說的鼠疫,症狀是發熱和淋巴結腫大,其中包括頸部、腋下等部位,還有就是這齣血熱,症狀可能同樣有發熱,還包含著皮下出血和瘙癢,所以才會出現患者面色漲紅,渾身全是抓痕的狀態。」
當然除了這些還有一般性流感、肝炎、和禽流感,這些多數都伴隨著發熱開始。
他們見林真講得頭頭是道,也越聽越入迷。
不過他們也不能光憑藉林真一家之言,劉太守看向一旁的郡丞,「李大人,按照這位夥計說的年份,去查詢一下州志。」
每年發生的大事件都會被記錄在州志中,去查詢記錄的症狀和當初是怎麼治療的,最好有現成的藥方。
郡丞點了點頭就直接從大堂的後門快步離去,剩下的人好像忘了在座還有兩個外人呢,直接繼續埋首討論中了。
見他們也沒說讓他們走,林真乾脆上前把阿峰扶了起來,兩人往旁邊一站。
阿峰佩服的看著自家東家,見她面對太守大人都能面不改色,要知道劉太守可是整個荊州最大的官啊,三品大員!
兩人就這麼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林真站的腿都酸了,重心從左腿換到右腿,又從右腿換到左腿,前面那三位大人這才討論出個章程出來。
隨後三人雖然不說話了,卻各自落座,提筆匆匆寫著什麼,似乎在做會議紀要和總結。
全程看下來,林真也發現這官真不是好做的。
當然,前提是有責任心的好官。
不過她目前遇到的,好像都是不錯的人,從李重、周浚、還有張主簿,再到裴啟山長,他們人都很好。
直到郡丞李大人從後面快步回來,手上拿著一本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書,這才打破了平靜。
「找到了,我按照年份找到了這本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