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林真絕對可以滿足她,當初那些書籍她拿回去之後,局裡特別派了人將所有的內容都做了掃描和謄寫,這邊的書太貴了,她可以找機會回去拿個平板和太陽能充電器過來。
為了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林真乾脆就決定今晚先不走了,一宿的時間怎麼也能把東西都準備齊了。
當天晚上她回去之後有根據自己的想法,採購了很多日常用品,被褥之類的,將鄭老師的家裝飾一新,還給她準備了很多教具和文具。
原本晚上她還問鄭老師要不要錄一個影片回去給家人報個平安,沒想到鄭老師選擇和程星一樣的決定,讓國家為其編一個莫須有的保密藉口。
「為什麼呢?」
「早年為了工作多少有些忽略了孩子,這輩子我可以無愧於心的說自己是個好老師,卻無法說自己是個好媽媽。他們怨是應該的,而我也不覺得年輕時候決定是錯的,人生總有取捨,也不奢求他們的原諒,就這樣吧,等老了走不動了,要是能回去就找個養老院,退休金還是夠的,就不給孩子添麻煩了。」
想到資料裡備註的話,當初鄭老師失蹤的時候,局裡是給她國外的兒女打過電話的,對方聽說他們母親失蹤的訊息之後的表現也很冷漠,直到現在也沒有回國一次的事,林真沒有告訴她,她也沒有問,或許是早有猜測吧。
鄭老師說的對,人生早有取捨,選擇將精力投向一方,自然就會忽略另一方。
就像那些駐邊軍人一樣,他們為國守邊疆,卻一年回不去一次家,作為家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可以覺得驕傲,也可以怨恨,都是正常的,無非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隔日,林真他們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辭別鄭老師了。
「我們準備去廣陵落腳,您隨時可以過去。」林真最後一次邀請鄭老師。
鄭燕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揮了揮手。
「上路吧,天色不早了,而且我也要上課了。」
院門外孩子們已經拿著東西等好了,林真甚至還看到幾個昨天在村口被追著罵的調皮鬼,今天都早早地就來了。
「鄭先生,您不會走吧?」一個孩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他人也都帶著期待又不捨的眼神看著鄭燕。
那個叫小樹的孩子站在角落裡,眼睛裡滿是懇求。
鄭燕笑著搖了搖頭,「孩子們,時間到了,要上課了。」
孩子們欣喜若狂的爭先恐後的擠了進去,各自搬著自己的小凳,在固定的位置坐好。
林真一直站在院門外看著,鄭老師給孩子們每人手裡分了一支鉛筆和本子,教他們學寫字,所有的孩子都腰背挺直,求學若渴的認真讀著三字經。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看著早上那一幕,她似乎能理解為什麼鄭老師會選擇留下了。
數日後,一路追上來的程茵和陳書從同樣在這個小村落腳,故事的走向驚人的相似。
三位同樣是教育崗位的人恨不得秉燭夜談,陳書從是中文系的教授,鄭燕在教學上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語言,陳書從教齡比她短,也有很多關於怎麼教學生方面的經驗想要請教。
程茵是社會學教授,對民俗民情和學生心理學的研究非比尋常,這三人碰在一起簡直是停都停不下來。直接把程茵和陳書從的行程拖慢了三天,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而另一頭,林真他們卻遇到了麻煩。
那是跟鄭燕告別的第三天,在經過一個叫仇黃溝的地方時出了狀況。
「別廢話!把女人和油幣都交出來!」
看著身前和身後圍堵的人,林真其實早就在想,他們會不會遇到劫匪,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只不過對方的人並沒有說那句經典臺詞。
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