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靠坐在床頭雙手給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愛人按摩太陽穴。
“無法判定的對錨,做父親他不全對,該是那種不顧一切的站出來揮臂高喊給我女兒一個公道;做書記他也不全對,沒能第一時間站出來主持大局將影響壓到最小,即是失職。用一個兩頭皆不對皆錯的方式,裴叔叔要比我難得多。”程孝宇嘆了口氣,心中有句話沒說,千萬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哦,我覺得很驕傲的。”裴裴輕聲回應。
“我想裴叔叔也是這麼想的。”程孝宇雙手覆在裴裴的手上,用她那略顯冰涼的小手給自己的臉頰降溫。
“我該去北戴河陪爺爺嗎?”裴裴沒有了答案,這時候她需要有人給她一個答案,或者說替她下一個決定。
“不,就留在這裡,裴裴是誰,那是敢在人潮洶湧大馬路上毫無顧忌跳房子的精神病患者,還會給那些宵小機會嗎?”程孝宇起身,用手指勾著裴裴的下巴,一副小妞給大爺笑一個的模樣。
笑了,得到了最佳答案的裴裴笑了。
“老公,摟著我睡覺,好久沒享受過全天候躺在床上的感覺了,以前,我幾乎每天都躺在床上,偶爾到外面遛彎曬太陽還要看天氣狀況,颳風下雨的時候只能在屋子內,那時候我可是練就了一個特殊的本領,能夠閉上眼睛不吃不喝的睡三十六個小時……”今夜的裴裴化身話嘮,講述著最不願意提及的經歷。
程孝宇靜靜的聽著,從後面抱著裴裴,時不時用手掌在她的小腹之間撫摸一下表示自己在聽著。
一個說,一個聽。
良久之後,裴裴不說了,可那雙眼睛依1日明亮的望著窗外。
程孝宇的手掌也不動了,可那雙眼睛卻也命令的望著窗外,兩個人一動不動,維持著這個姿勢,良久良久……皇朝大酒店風波沒有就此落幕,外交辭令的口水仗延續著,都沒有想要落幕或是輕易落幕的意思。
程孝宇和裴裴坐鎮在大宇電子總部,連續兩個多月沒有離開。
程孝宇見了啟豐後就回到了大宇電子總部,這一次見面兩人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啟豐離開了奉天,他安排的證據鏈毫無破綻,即便是有也沒人敢掀開,指不定後面有著多少人被牽連其中。
一次常委會後,整個奉天的口徑被徹底統一,檢察院提起公訴,法院宣判,不管是酒井家族還是黃家,不承認是暗地裡的,在宣判的那一天還是有代表到場。
兩個多月的時間,似乎可以沖淡~切,隨著陽曆新年的到來,整個奉天銀裝素襄,大宇電子的發展依舊保持著固有的節奏,沒太快也沒太慢,在計劃當中。
兩個月的時間,除了人事權之外,裴躍進每日端著個茶杯,曾經總是冷峻的臉頰上多了細微融化的痕跡,總是眯眯著眼睛將那股子透徹人心的目光收起來,什麼事情都不過度參與,只要是書記碰頭會或是常委會起了爭執,不說和稀泥也絕對不會如從前那般一錘定音直接拍板,整個奉天陷入了某種怪圈當中,領導們整日陰陽怪氣,下面的人也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輕易不敢有越雷池行為。
變化,於每個人的身邊。
莫天賜進了共青團委,帶著高學歷、黨員、學校內學生會幹部的履歷進入了工作單位,很快就透過了副科級幹部的考核:周元嘉也被周維國託關係安排進了中鋼,讓他暫時遠離還沒有消散掉的漩渦。
程孝宇安排熊威和曲九見了面,對何為中間入他有了模糊的認知,裴躍進在處理皇朝大酒店的事情上,不就是因為特殊的身份而陷入被動嗎?想要握有權柄就要有適當的隱忍和妥協,而這對中間人的約束力卻不強,看看啟豐的處理方式,人都可以不出面,幾個電話撥打出去,讓你無話可說,好吧,不服你可以繼續來各種招式,明的暗的任你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