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很快,那個女人將不再出現在東旭。”
詭異的聲音直至灌入威遠侯耳中,細白的臉有些抽搐。“你到底還做了什麼?不要再做蠢事,把康兒推到風口浪尖與你,與我,甚至整個凌家都沒有好處。”
優雅的攏了攏鬢角的髮絲,修長如玉的指尖劃過紅棕色的幾條,一下一下敲打出清脆的聲響。“風口浪尖?爹爹不覺得我們本來就在懸崖徘徊麼,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水潤般柔軟的嗓音輕輕呢喃,仿如情人間的親暱,偏偏是如此薄涼的話語。
“孽障,你果真要讓我們陪著你一起淪為階下囚嗎?”絲毫沒有一點擔憂的語調讓威遠侯氣得全身顫抖,厲聲喝道。
凌湘敏凜然的揚起禍水紅顏,緩緩的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爹爹和不安靜的坐下來慢慢的欣賞一場好戲?”嬌豔的面上帶著不容反駁的決絕,如盛開的芙蓉,豔色傾城,搖曳間帶著肆意的魅惑,眾芳搖落獨暄妍的傲然。
威遠侯驚恐的閉上狹長的眸子,頹敗的跌坐在檀香木太師椅上。嘴裡不住的呢喃著:“冤孽啊,我淩氏一族的榮耀全敗在你手上。女人終究還是挑不出情關。”凌闃然那隻假意馴服的獅子,絕對不是任何人可以駕馭的,一旦讓他找到反撲的機會,那麼絕對只有一個下場。
高貴挺立的身軀一晃,險險的穩住。凌湘敏冷然的轉過身,執意要把威遠侯幽怨的話丟擲腦海,女人終究過不了情關。是的,自己除了想要最高無上的榮耀,還想要那個此生最愛的男子的愛,為了這個信念神擋殺神,佛擋弒佛,在所不惜。
永平元年的攝政王嫡長子謀害事件隨著瞾寧宮宮女的死而石沉大海,果真如凌湘敏所言死無對證。不論是被陷害還是主謀,瞾寧宮柱子謀害小世子的陰謀秘而不宣。世事難料,誰也不曾想到,這不過是為三個月後永安軍逼宮埋下了一根極易燃燒的導火線,這顆不安穩的種子已經埋入土裡,享受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飄零篇 舐犢情深
乾淨整潔的繡榻上安靜的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輕闔的眼瞼微微抖動,如脆弱的蝶翼單薄而無力,讓人忍不住憐惜。偏偏那樣的情感在細長的眸子睜開的一瞬間冷卻化為煙雲,棕色的溢著流彩的雙眸,如琉璃一般晶瑩剔透,閃著幽幽冷光。耳邊傳來尖銳的聲音,伴隨著驚喜:“主子醒了。”還來不及阻止,纖細的宮裝女子矯捷的奔了出去。
“夫人,你醒了。”衾兒壓下莫名升起的雀躍,鎮定的說道。鳳目垂下,帶著一絲難得的恭敬。
淺墨感到身體似被重新狠狠的拆開了再組合在一起,沉重的失去了支配的能力。“孩子怎麼樣?”瞳孔閃過一道光芒,盛滿了希翼。那個脆弱的孩子雖然最初承載著背叛和屈辱,但是畢竟在自己身體內頑強的吸附了八個月,那樣複雜的感情帶著微薄的詫異,那種對這個渴望著降臨的生命的期盼,道不清說不明。
衾兒驚異的揚起臉,冷漠慣了的鳳目不敢置信的打量這語出驚人的淺墨。這個女人不惜拿孩子冒險,此刻醒來卻又是如此的急切。“夫人不必憂心,小世子有太醫和奶孃照顧得很好,除了比較虛弱,尚無大礙。”不是不懷疑這個女人的動機,只是這個冷然決絕的女人太飄忽不定,那樣千迴百轉的心思,不動聲色的鎮定讓人甘拜下風。“夫人昏迷了三天,讓王爺頗多牽掛。”衾兒緩緩的說道,小心翼翼的斜著眼角,觀察面色如初的女子。
“把小傢伙抱來,我看看。”對衾兒古怪的舉動不以為意,淺墨垂下眼簾沙啞著嗓子說道,許是長久的沉睡,喉嚨眼乾涸得帶著濃烈的苦澀。
“本王倒是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如此得小墨兒歡心。”凌闃然修長如墨竹般挺拔的身軀合著厚底朝靴的聲響出現在殿門口。漆黑的眼緊緊的追隨著錦繡床榻上有些蒼白嬌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