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眉順目的不做任何爭辯。置疑?玩味的捉摸著。凌闃然你的尊嚴是不容任何人踐踏的,即使是輕微的拂逆也無異於老虎頭上動土,可惜,世事無常,也許終有一日你會後悔如此輕率,為了一張近在咫尺的九五之尊的寶座而失去了原本的冷靜實在是兵家大忌。“若是凌王爺沒有其他的吩咐,淺墨準備帶著孩子回胤宸宮。”看著小傢伙鬆開的嘴,毫不羞澀的合上衣襟,此時的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愛憐著自己孩子的母親。
凌闃然細細的打量著眼前女子的眼眉,依舊是淡色的平靜,看不出一點失望或是傷痛,彷彿剛剛的若有似無的哀怨不過是自己瞬間的幻覺。
“怎麼。莫不是臨別前我與孩子最後相見還需要凌王爺的恩准?”棕色的眸子直直的迎向凌闃然打量的目光,不以為意。抱孩子的手狠狠的被拽住,一張扭曲的容顏陡然放大的眼前,淺墨本能的把小傢伙壓向胸口,唯恐他受到絲毫損傷。
凌闃然流利的扣住穿著小衣的凌蒼玄,大掌貼在小傢伙軟趴趴的背部,帶著滾燙的炙熱。
淺墨眯起眼同樣冷冰冰的望著凌闃然,“放開。”那麼一瞬間淺墨在後悔,生平第一次為自己的決定而不確定,也許這個孩子不該離開母親。曾經對她來說他只是一次錯誤的代價,但是這個較弱的小人兒卻能毫不費力的勾起她滿腔的憐惜,一如初見的夢漪那般小心翼翼的帶著脆弱的嬌憨。
偏偏小人兒壓根不害怕,微棕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好奇的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一臉的機靈樣。
深邃的眸子如翻騰的江海,一時間變化莫測,最終化為一汪清淺的水緩緩的流淌。凌闃然驀然勾起唇角,鬆開扣在小傢伙身上的手。這個女人果真對於孩子容易軟化,自己當初的決定看來恰到好處,滿心愉悅的在小傢伙細白的小臉上摩挲著,粗糙的指腹小心的避開嫩滑的肌膚,熱的小傢伙咯咯直樂。
“小墨兒,本王的承諾永不會變,不論是對他還是對你。”凌闃然斬釘截鐵的說道,清冷的眉目染上了初為人父的喜悅,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在淺墨面前展現。
淺墨漸漸放下滿身的戒備,如同漂散的蒲公英帶著對宿命的無奈,最後無力的屈服。“我想看煙花。”莫名的丟擲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凌闃然一愣,有些迷惑,帶著不敢置信的驚訝和警覺。“你說什麼?”微微高揚的語調流露出不可思議,剛剛的霎那自己似乎看到了那張冷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惘然,彷徨不定的掙扎。
眼中的火花一閃而過,恍然回神般的搖了搖頭,抱起小傢伙朝殿外走去,“凌王爺不必介懷,淺墨不過是一時興起。”
清平的話一字不漏的流入凌闃然耳中,劃過厚厚的隔膜,直躥心海。滿臉深意的注視著青色的身影,纖細的女子轉身的一霎那,那雙寒冷的深眸中流失的失望讓自己有些後悔下意識的謹慎。未及細想,削薄的唇已然開啟:“本王允你。”
“那麼淺墨在此多謝王爺成全。”挺直的背影一震,腳下不曾停頓的隱身在內殿的獸性圖紋的銅門處。
高大精瘦的身軀荒涼的站在空洞洞的殿內,依舊是金光燦燦的奢華,第一次凌闃然卻滋生出一種寂寞的空虛。隨著那道纖細的背影,那張稚嫩小臉的離去,似乎所有的真是都消失了,只留下一片荒蕪的冷意。
夜幕下的皇城沉浸在皎潔的月色中,金磚碧瓦堆砌的絕美樓臺殿閣,沐浴在銀白的光芒下。若把白日的皇城比喻為威武雄壯的將軍,那麼此時的它彷彿是貶入人間的謫仙,清冷中帶著不可折損的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此時的淺墨正坐在榻上和固執的小傢伙展開拉鋸戰,身側的紫銅鼎中隱約可以看到肆意燃燒的火焰,跳躍著緋色的妖豔。
白的如透明玉色的手指被一隻軟軟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