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兒柔軟的髮髻,嘴角的線條越發的彎曲,顯然不再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小墨兒,任你心似寒鐵,這個小傢伙卻佔據了你一半的柔軟。小乖,玄兒的確不負你的期望,乖巧的讓人心疼,如此也喚不回你的側目?本皇倒是拭目以待。
“爹爹,玄兒想去夫人那。”怯怯小小的動靜自凌闃然懷裡發出,帶著惹人憐惜的脆弱。
淺墨愣住,細長的眼鎖在那個小小依偎著笑得別有用意男子的水晶小人兒。蒼玄,這就是被自己遺留在皇城的小傢伙。三年的時光,讓那個只會蠕動,牙牙學語的小人兒出落得粉雕玉琢,那雙晶亮又帶著點畏怯的眼神像極了那場盛事煙花中是懂非懂的委屈。
“哦?”凌闃然似笑非笑的望向神色恍惚的淺墨,嘴角的弧度不懷好意抑或是別有用意。“玄兒喜歡夫人嗎?”
粗糲的指腹擦過淺墨晶瑩潔白的指尖,軒轅御凜眸中寒意頓減。看來凌闃然打算用蒼玄來換取淺墨的回首,只是這個男人當真不明白清冷如她,不是那些以夫為天,以子為命的婦女。一旦下定決心是不會走回頭路的,更何況對於一個拿她換江山的男子。
小傢伙可憐兮兮的仰起小臉,大眼睛瀰漫著一層霧氣。“可以嗎?”祈求的話自淡色的唇瓣溢位,偏過頭望著面色慈和的女子。
“看來我們的小玄兒倒是好眼力,對於自己的親身——”凌闃然噙著惡意的笑,隨意的打量著並肩而立的兩人。自己絕對不會承認這兩個人站在一起,該死的和諧。眼中掠過一道陰暗,三年,自己不是沒有派人潛入閻都,只可惜都是生死不明。此次親臨,絕對不能空手而歸。
淺墨淺笑怡然,回視著那句懸而不落的凌闃然,自己從來都不擔心,凌闃然即使在有恃無恐,也不會那麼不知分寸的在玄兒面前點出他的身世,畢竟害玄兒失去母親的正是他那一身晃眼的明黃。“夫君倒是和東旭皇投緣,此番的客套,倒也不讓人上茶伺候著。”一句話,內人外人劃分的清清楚楚,無需多言,不用爭執,那麼從容鎮定的告訴凌闃然,他之於自己不過是個客人,再無其他。
“夫人所言極是,東旭皇請。”隨意的比了比身側的太師椅,凌厲之勢一覽無遺。“看來小皇子倒是與夫人如此憐愛的神情。”軒轅御凜淡淡的說道,對上女子驀然緩和的小臉,幽深的眼裡是若隱若現的憐惜。
凌闃然垂下陰鷙的漆黑的瞳翦,嘴角不著痕跡的劃過嘲弄。小墨兒,本王說過即使是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不會讓你逃離的。不屑又如何,本王手中有玄兒,這就是一個有用的籌碼。
眾人彷彿早有準備,只等城主一聲命下。門外靜候的侍女捧著托盤款款而入,端莊得體。
“玄兒是本皇的極為寵愛的孩子,想來軒轅城主也不陌生吧。三年前的東旭殿,這個孩子落地之時,本皇就向列祖列宗起誓,終其一生即使傾盡天下也要讓他健康。”凌闃然深深望向不發一語的淺墨,對著蒼玄的面孔始終是充滿了疼惜。即使他的後宮皇子不在少數,玄兒卻永遠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只因為他是帶著自己期盼而來的孩子,是這個女人和自己之間唯一而絕對的羈絆。
錯開凌闃然的眸子,淺墨不為所動。凌闃然你似乎忘了三年前自己就作出了選擇,江山和女人在你眼中孰輕孰重早已一目瞭然,現在又何苦死死糾纏。錯過了一時就是錯過了一世,何況你我本就是牽強的被拉扯在一起的,又怎可長久。“玄兒,來。”輕輕的招手,對著那個滿臉期盼的小傢伙。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又何苦掩飾那份憐愛。
蒼玄滿眼生輝的拉著凌闃然的衣襟,撒嬌道:“爹爹,玄兒想去。”小身子卻是已然不耐煩的掙扎著想要離開凌闃然的懷抱。
指尖輕顫的撫上蒼玄的小臉,細緻溫暖的觸覺讓淺墨棕色的雙眸浮現了一點水汽,面前乖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