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晚秋苦笑著扯動嘴角。“夫人當然不會在意。”是啊,即使是對著苦苦哀求著救命的人這個女子都可以做到視而不見,那麼此般世上能勾起她心緒的又有幾人?“曾經晚秋哭泣著倒在地上,是夫人讓晚秋徹徹底底的跌入絕望。”彷彿陷入一場無休止的夢魘,女子的臉上浮現了痛苦掙扎。“那麼冰冷的話砸在晚秋的心口,痛徹心扉。”苦澀充斥著口腔,晚秋的聲音低得仿如快融入空氣中。“夫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明白那種走投無路的無力。”
細長的眼中清明的沒有一絲波動,淺墨仿如在慵懶著聽故事,指尖無意識的劃過茶盞上的圖繪。
女子突然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從那些回憶中抽身,帶著一點羞澀的甜蜜。“可是那些怨恨卻隨著那些紛飛的豔麗,那首清雅的樂聲,消失在前塵。”那雙眼溫柔的望著自己,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凝聽著自己指尖流瀉的樂音,起初只以為那個男人真正的喜歡自己的琵琶聲,後來方才明白那雙眼太柔太深,深的納入天地,卻不是在看自己。
淺墨漸漸地聽出些端倪,眼前的女子無疑是深愛她的男人,只是愛情這場遊戲裡,心先動的一方註定了要走的更加艱辛,若是兩情相悅倒也無妨,偏又遇上神女有心襄王無意,那麼只能說愛情如棋局,一步錯步步錯,直到滿盤皆輸。
“夫人,晚秋並無其他的想盼,只是希望夫人體諒奴家一番深情,能將鳳仙花甲的秘方告於晚秋。”如此低聲下氣的對著自己的情敵,與晚秋來說是羞辱,卻不得不來。只因為她不想在那個男人的眼中看到失望,至少不要在她的面前。她只是一介女人,一個愛著自己夫君的女子,所以不在乎委曲求全。
輕輕淺淺的笑聲如山澗的泉水傾灑而下,淺墨就這麼毫不客氣的笑了出聲。眼神陡然一變,凌厲的直視一臉倔強的晚秋。“秋夫人,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就憑你的深情?”
“夫人,你可以嘲笑晚秋的不自量力,卻沒有資格瞧不起我的感情。”晚秋咬緊銀牙,毫不退縮的說道。即使面前那張似笑非笑地容顏,那雙充斥著嘲弄的雙眸。
淺墨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於執迷不悟的女子滿是嘆息,也許當初不救她反而是幫她,一個女人一生若是隻為了男人而笑而哭,或生活死,那麼只能說可悲可嘆。“你的愛若是不擇手段的排擠其它女子的話,豈不是貽笑大方?”在君家,若是沒有手段怎麼能一舉成為君清風最寵愛的秋夫人且多年來獨佔鰲頭。
仿若一驚,萬是沒有料到眼前的面色沉穩的女子會一針見血,晚秋心口倏地一緊。指尖一點點的掐入掌心再緩緩地鬆開,胭脂色的臉上勾起一抹笑意,美麗而決絕。“是,晚秋為了這份愛不在乎成為殘忍的人。”是的,自那個男人買下她的一瞬間自己便知道此生此時此情不移。那一刻的容顏仿如鍍上一層光暈,那個嫩黃衣衫的女子如疆場的戰士一般,破釜沉舟。
淺墨頗為贊同的頷首,執起茶盞潤了潤嗓子,對於晚秋片刻嗜血的神情倒是有些欣賞,最起碼這個女人夠決絕。“三妻四妾本是男人的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過對於你和君家大小姐的對峙,我倒是蠻有興趣的。”這個女子雖然有些手段卻從來不會牽連無辜,倒是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加倍還之的至理名言體會的深刻。
許是感覺到了淺墨的語氣中的平靜,晚秋笑得真心,一雙秋翦晶亮一片。“晚秋在此謝過夫人,冒犯之處還望夫人多多包涵。”本是七竅玲瓏的人,此時的淺墨的一番話無異於給了晚秋一個臺階,既然她願意推波助瀾自己與君寧馨的戰爭,那麼小小的鳳仙花甲的秘方豈非易事?
倒是個聰慧的女子,淺墨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明日讓人給你送去。”
晚秋不是傻子那麼明顯的逐客令不是聽不出來,只是心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