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5頁)

響。蒼白的臉混合著一行清淚,埋在沒有了心跳的胸膛上,嗚嗚的如獸類一般的哀鳴著。

抱成團蹲在牆角的夢漪,毫無血色的小臉上是斑斑縱橫的淚水,驚恐的看著一片片的殷紅,哭泣的孃親,躺在地面的大熊爹爹,不安的把頭埋在蜷起的雙腿間。

半晌,埋在莫離黑色衣襟中的烏黑頭顱抬起,散亂的髮絲軟軟的垂下,融入了墨黑的一袍。

“相思斷魂,莫離,你不是想看相思豆嗎?我卻是如此的吝嗇,不曾讓你見識。”淺墨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一寸寸的親吻著合上的桃花眼,“閻都,我們去閻都好嗎?”髮絲擋住的眼角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悄無聲息的隱藏在黑色的棉布衣衫上。

淺墨輕柔的擦拭著黝黑臉上的血跡,如此沁骨的冷,沒有了往日的炙熱。淺墨卻像毫無發覺一樣,輕聲的嘆息:“你從來都不曾拂過我的意,不是嗎?”

素白的衣裙隨著女子緩緩的起身,鋪展開來,衣襟上沾染了一朵朵盛開的妖冶的花朵,爍爍其華,肆意炫麗。

“孃親。”怯生生的抵呼依然沒有得到淺墨的側目,圓圓的小臉浸滿了閃爍的水光,害怕的蜷縮著,小小的身體不住的抖動。

淺墨直直的朝內室走去,只聽到一聲櫃門開啟的吱嘎聲。

緩緩而出的女子長及腰間的青絲披散著,自雙頰邊垂落,一臉蒼白的面容若隱若現。手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剪子,嘴角的笑意隨著漸漸沉下的暮色越發的引人不安。牆角的小人兒,顫抖著把身體緊緊地貼合在木製的牆壁上,圓鼓鼓的小手死死的按住紅豔豔的小嘴,把欲要奪口而出的懼怕壓在了嘴中。

淺墨蹲下身,把泛著銀光的剪子放在地上,吃力的把沉重的男性身軀攬在懷中,蝶翼般的指尖在透著青色的臉上一筆筆的刻畫著,深入骨髓的記憶。“莫離,是的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獨往,我不會追隨你而去,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能祭奠逝者。”圓潤的菱唇失去了粉色的曖昧,靠在莫離的耳邊,唇瓣摸索著冰涼的耳垂,吐氣如蘭:“莫離,你知道嗎?被留下的一個永遠是最淒涼的,獨自承受著時間的流逝,追溯著記憶的零片。”

銀光劃過,卡擦一聲,鐵器磨合的聲響,沾染血跡的白皙掌中赫然躺著一截斷開的青絲。纖細的手指緊握,把烏黑的短髮貼在胸口,感受曾今帶來的溫暖。莫離,相思欲絕,留一截斷髮,你我依舊紅塵為伴。

此時的天際如鍋底直直的扣了下來,沒有星辰的黑幕,找不到一絲清明。幽暗的燭光在屋裡一晃一晃,忽明忽暗。夢漪濃密顫抖的睫毛上是一滴滴的水珠,呆呆的看著孃親吃力的拖著大熊爹爹的軟軟的身體,朝屋外走去,地面上是冰冷的剪刀默默的躺著,在燭光中森冷蝕骨。

淺墨腳步踉蹌的朝空曠的山坡走去,白皙的手拽著莫離的衣領,艱難的挪動。沒有注意身後一塊凸起的碎石,重重的跌坐在地面,是骨頭髮出的沉悶聲,淺墨毫不在意一身髒亂的衣裙,看也不看手心劃開的一片血肉模糊,吃疼的撐起身子慌忙跑到莫離身側,溫柔的凝望嘴角一直帶著微笑的莫離,淡淡的如湖面劃開的漣漪,似滿足似遺憾,卻依舊祥和。“你若醒著該心疼了吧?我以為自己堅強到不在乎一切,卻原來至始至終都下意識的依附著你來保全自己。”淺墨的嘴角擋開一陣淺笑,在暗黑的天際猶如曇花一現,一瓣瓣的綻放,肆意而絕望。

站起身不依不饒的繼續腳下凌亂的步伐,直到高大柔軟的身軀躺在寂靜的原野上的一塊長行的巨石上。俯下身,沒有血色的臉上交錯的不知道是肆意的淚水還是淋漓的汗珠,一滴滴的濺在了莫離沒有了呼吸的面容上。

“莫離,雖然入鄉隨俗,但是我不想讓你就這麼孤單的躺在陰暗潮溼的泥土中,讓你的身體佈滿一塊塊醜陋的屍斑,最後腐化為一堆森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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