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說得笑了。
牛夫人吩咐冷月,重新整理酒飯,今天就回高唐牛家大院去。
這時候,戈易靈突然跪在地上叫道:“娘!”
牛夫人一驚,連忙用手攙住問道:“易靈!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戈易靈說道:“娘!女兒有幾句話要向爹孃說,我知道此時此地,論情論理,女兒都不應該說,但是女兒不能不說。”
牛夫人讓易靈姑娘坐在身旁。
“易靈!有話儘管說,有困難也儘管提,娘無不依你。”
戈易靈先謝過,才說道:“爹孃沒有問過,問心山莊我就要稟告。當時被娘止住,那就是關於女兒的身世。”
牛奇接著說道:“易靈不說我也正奇怪,戈總鏢頭急流勇退之後,武林中再也沒有了他的訊息,令尊怎麼會讓你單身一人,闖蕩江湖呢?”
戈易靈黯然說道:“爹孃有所不知,先父先母都已經過世了。”
牛奇本來是正要坐下,一聽此言,不覺站了起來,滿臉驚訝,隨又無限哀慼地說道:
“易靈!令尊正直為人,與人相交正義,雖然身在江湖,卻是江湖中的君子,怎麼會天不永年。”
戈易靈流下眼淚說道:“女兒八歲的時候,被先父悄悄送到海慧寺寄養,我過了十年的監禁生活,裝了十年的瘋癲,也隨海慧寺方丈習了十年的文事武功,直到今年,我才離開海慧寺,我獲得的第一件外間訊息,便是家中遭了滅門之禍……”
戈易靈說到此處,已經是泣不成聲。
牛奇頓足嘆息,連聲說道:“怎麼會!怎麼會?”
牛夫人將戈易靈摟在懷裡,眼眶裡溢滿了淚水。
牛秀姑早已經淚流滿臉,為她這義姐的身世傷心。
牛奇問道:“有線索嗎?”
戈易靈搖搖頭,她坐正了身子,悲痛而又莊嚴的說道:“女兒從太湖的海慧寺,流浪經年,就是為了訪查先父的仇人。”
牛奇搖搖頭說道:“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再好的人,一旦生活在江湖之上,難免就有仇人。不過,以令尊戈總鏢頭來說,即便是有仇人,斷不致有滅門之恨。照令尊十年前寄養你的舉措看來,他是早有預感。為什麼呢?這是值得探討的內情。”
戈易靈說道:“因此,女兒此生此世,只有一件事可做,我要竭盡一切訪查出滅門的仇人是誰,為什麼會有如此深仇大恨!”
她轉向牛夫人低聲說道:“娘!這就是女兒向爹孃以及秀姑妹妹要說的話。娘要我留在牛家大院,樂敘天倫,承歡膝下,正是女兒此生最缺少而又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女兒身負滅門血債,實在不能偷生享此清福。”
牛夫人神情黯然,緊緊地握著戈易靈的雙手。半晌只說得一句:“女兒!易靈我兒!”
戈姑娘真正地哭了。
牛夫人用手絹擦著戈易靈的眼淚,輕輕地說道:“孩子!牛家大院的門,永遠是為你而開的。任何時間,只要你感覺到倦了,娘會張著手臂接你回來。”
牛秀姑哭成了淚人兒,抽噎地說道:“姐!我到現在才恨自己不會一點武功,是個百無一用的人,要不然我會陪著姐走遍江湖……”
戈易靈用手拭去秀姑的淚水說道:“傻妹妹!如果你也走了,爹孃面前有誰來承歡?你就多代替我在爹孃面前盡孝。
等到有那一天,姐姐回到牛家大院,要好好的謝謝你。”
說著話,她站起身來,收拾自己的小包裹。牛夫人驚道:“孩子!難道你現在就要走了嗎?至少你也該吃完這餐飯,讓我們孃兒倆多敘敘。孩子!你知道,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
牛夫人的親情,深深地感動著戈易靈,但是,她卻堅持著說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