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這才回過頭來接著說道:“至於駱非白,與我非親非故,但是,我們氣味相投,秉性相近,一見如故,我不是他的未過門妻子,雖然我可能會嫁給他,那是以後的事,處在你清江小築這種環境之中,誰能保證還有以後呢?可是,他要留下來與我同受苦難,這是什麼?這是人類尊貴的愛,真正的友情與愛情,不是生死二宇可以改變的。天婆婆!你為什麼沒有想到?那是因為你的心裡,只有毒、只有制服人、只有驅使人,除此之外,你是什麼也不知道。”
駱非白用手握住冷月的手,說道:“冷月!夠了!無論如何,此刻我們還是清江小築的客人,客人有客人的分寸。”
天婆婆仍然含笑如故,慢聲細語地說道:“不錯!你們還是清江小築的客人,主人對客人總要謙讓三分。冷月姑娘!
你還可以繼續說下去。”
冷月一鼓作氣說到此處,沒有料到天婆婆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臉上那份淡淡笑容,似乎不是假裝出來的,這個意外的情況,使冷月氣餒了。她變得有些囁嚅:“我……”
天婆婆嗯了一聲說道:“對!你可以繼續照剛才那樣說下去。”
冷月緊緊握著駱非白的手,低下聲音說道:“我,以為你會生氣的,或者你會用極殘酷的毒技來對付我們,可是你並沒有。為什麼呢?天婆婆!”
天婆婆的笑容濃了,說道:“是不是你也有沒想到的事,對嗎?冷月姑娘!人生有許多令人意外的事,而且隨時都有。因為隨時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所以,預判一件事,與瞭解一個人,都是十分不容易。譬喻說,你們兩人是否可以預料得到,我下一步的動作要做什麼?”
冷月搖搖頭。
駱非白立即說道:“我和冷月都很抱歉!我們的言詞,都十分冒犯了你,希望你能夠大量不會計較。”
天婆婆說道:“駱非白!你的話說得太晚了,我是要計較的。”
她招手吩咐兩個女情:“端茶來!奉茶敬客你們都不懂,清江小築沒有規矩。”
兩個女侍應了一聲,匆匆走進裡問。天婆婆坐的姿態十分優雅,微微頷首說道:“你們請坐呀!”
冷月與駱非白對視一眼之後,不知道天婆婆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兩人心裡都在忐忑不安,但是,雖然不安卻也沒有懼意,因為,打動身來找天婆婆那一瞬間開始,生死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駱非白忍不住說道:“天婆婆!我們有承當問題的勇氣,只是希望讓我們有一個瞭解的機會。戈易靈為什麼……”
天婆婆斷然攔住他說下去。
“駱非白!你不要再說了,你們有勇氣承當問題,你們就準備承當吧。”
說到此處,兩個女侍從後面端出一個紅漆托盤,當中放著一個蓋碗,青花白瓷,十分精緻。
女侍將托盤放在靠天婆婆手邊茶几上,垂手退到一旁。
天婆婆說道:“你們二位一定很奇怪,兩位客人卻只奉上一杯茶,兩位恐怕又是沒有想到吧!”
駱非白一與冷月沒有說話。
天婆婆的臉上笑容收斂了,不是冷峻,而是十分莊嚴,她緩緩地說道:“方才你們都表現了很好的風度,也表現了尊貴的友愛與情感。我說是‘尊貴的’,那是因為你們彼此可以互替生死,這的確使人感動。”
冷月挺挺脊樑,說道:“天婆婆!”
天婆婆攔住她說道:“你們不僅有男女之間的真正情愛,最難得的是對於戈易靈的反情也是那樣的重視。十分難得,彌足珍貴!”
這一頓誇獎使駱非白與冷月都怔住了。
天婆婆繼續說道:“方才冷月說我是個不懂得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內心裡只有恨……”
“天婆婆!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