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極力反對,我娘也勸了很久都沒有什麼效果。有一次趁大哥外出有事,大夫人就唆使采薇與大哥分開,起初那女子並不那麼願意,最後也不知怎麼了,大夫人就把她殺害了,棄屍於荒野。也是自此之後,大哥的性子就變得越來越冷淡。”
宛蘭聽得是雲裡霧裡,這麼短的話真是資訊量巨大啊!
蔣堂恍然大悟的說:“我想起來我是怎麼發燒的了。就是在我在外訪友回來的時候,那時正下著暴雨,我在河邊附近躲雨的時候,正看到一個女子準備投河自盡,我把她救了上來,事後才知道她就是采薇。在此之後,我就染上了發燒。當時的確有請個巫師了,他說我這病是那女子所禍害,要馬上處之而後快。”
宛蘭略覺無語,這發燒跟驅趕采薇能扯上什麼關係,無非就是蔣堂將采薇救了上來,之後感染了發燒,有必要說出“處之而後快”那麼嚴重的話嗎?看來巫師的話簡直是不能相信啊!但轉念一想,這會不會是大夫人耍的一個手段呢?以蔣堂生病為藉口,趕走甚至是殺掉采薇這個災星,這樣想想也是可行的。這陰謀使得真是天衣無縫,看來大夫人的手段是輕車熟路了。
再來想想蔣堂說的那番關於一年前的往事,雖然很多都不清不楚的,但是可以看出蔣權是很愛那個女子的,不惜和家人翻臉,只是可憐那個女子啊,弄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如今怨念如此之深,不來報仇也說不過去。佛說,一切講究因果,緣起緣滅,大夫人造的孽自然得有她來承擔了。
很快,就有下人來通知巫師已到了,讓大家都去前廳。宛蘭吩咐幾人將蔣堂背過去,自己跟在後面。
到了大廳,所有人來得挺齊的,都站在一邊,看著那個巫師。那個巫師帶了幾個人,想必是他的徒弟。果然都是些裝神弄鬼的傢伙,穿的怪里怪氣——幾塊破布批在身上,而裸露的地方都刺上了刺青;手裡拿著不知什麼的道具,又像掃把又像拂塵的,髒兮兮的很。幾個人跳著不知什麼樣的舞蹈,走著叫不出名稱的步伐,如同患了癲邪,搖頭晃腦,頭髮就這樣散露在臉面上,分不清是人是鬼。
宛蘭向來是對此嗤之以鼻的,但也不好破壞氣氛。巫師嘛,不一定是要用來驅鬼之用,對大家來個心理安慰是非常有幫助的。
大家一臉虔誠的看著幾個巫師在“跳大神”,心裡不斷保佑能抓住惡鬼,為大家出一口惡氣。等巫師停止了奇異的舞蹈,大夫人晃悠悠的,打著擺子上前,顫巍巍的把一把匕首交給他們,“這這這——這是昨天那惡鬼傷我的時候——留下來的,說不定對大師有幫助……”
宛蘭一愣,昨天攻擊他們的都是竹箭啊,怎麼會有一把匕首。想起來了,在竹箭發出之前,蔣權曾用劍擋下了一樣東西,發出清脆的聲響,難道說是這個匕首?惡鬼恐怕是太恨大夫人了,欲殺之而後快。
“該準備的東西,都備齊了嗎?”巫師翁聲翁氣的說著。
“都備好了,都備好了。”老爺畢恭畢敬的說著。說著便叫下人提上雞籠,讓巫師開始行動。
宛蘭小聲的問著旁邊的三娘,說這是要幹什麼。三娘只是小聲的回答,巫師即將要進行雞卜了——這是當下最靈驗的占卜術。
巫師從雞籠裡挑出幾隻頂不錯的雞。雞也知道大禍臨頭了,使勁的撲扇著翅膀叫喊著。巫師可不管這些,直接殺了它們,拔去頭毛,接下來放在盤子裡,巫師們才恭恭敬敬的對著雞行跪拜之禮,嘴裡嘟嘟囔囔著什麼。其他人看到也跟著跪下來,包括宛蘭,對著它們磕頭、祝願。
再之後,巫師取出刀,將雞從祭祀臺上端下來,用刀在眼睛附近挖下幾塊骨頭,之後放在火上燻烤,頓時發出濃烈的臭味。聽到有骨頭爆裂的聲響後,再取出,平心靜氣的觀察半晌。
“大凶!實乃大凶啊!”
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