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長戈,有長刀,還有弓箭。
光是在陣勢上就讓人畏懼。爾龔在旁邊笑著說道,這種舞蹈是將士在出徵前所跳的祭祀舞蹈,雖然現在不怎麼打仗了,但這種祭祀舞蹈還是保留了下來。
身著鎧甲,手持兵器的族人,整齊的踏著腳步,吼聲震天,充滿著一種野性與自由的“生命力”。而這種藝術上的“衝動”更使得鎧甲舞中所展現的尚武精神充滿著原始、古樸、勇敢。
他們繞著部落繞了一圈,企圖是藉著舞蹈保衛部落裡的安全。
等到他們跳完歇息時候,宛蘭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過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鎧甲。果然是有什麼新奇的東西,病痛什麼的都會靠邊站。
剛才跳舞的時候,只看出個大概,就是個盔甲。但仔細看去,才驚訝的看到上面的盔甲,是有許許多多的長方形牛皮重疊串綴製成的甲衣,十分的精美。如果靠人工拿針去一一縫上,那得用多長時間啊,且不說有十件這樣的盔甲。還有,這些盔甲還加了小銅鈴,搖晃起來叮叮噹噹作響。仔細數數,這樣的銅鈴前面三個,背後三個,總共六個。
那人脫下盔甲,宛蘭稍微掂量一下,手臂就開始發脹。這盔甲太沉了,穿在身上肯定很累。
宛蘭又問道:“那你們平時放在哪裡啊?”這樣的盔甲只有在節日當中或者祭祀當中才會用得上,那平日的擺放便成了問題。
那人回答得乾脆,“鎧甲在不穿時,可堆放成屋子的形狀,並作為神器供奉起來,我們相信這些鎧甲會保衛我們的安全。”
宛蘭也大體明白了羌人的文化。他們古樸、純潔,同時又十分的尚武,雖然看起來很矛盾,但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當中,一切又都說明白了。
盔甲舞跳完,宴會也慢慢到了結束的時候。看著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宛蘭也忍不住加入其中,不去理會頭暈腦熱,只沉浸在這樣的歡快氣氛當中。
他們手挽著手,圍著篝火,一點都不理會夜深的睏意。
*
第二天,宛蘭起得很晚,或許是昨晚的節日玩得太歡樂了,導致身體有些睏乏。
摸摸額頭,還是覺得頭沉甸甸的。舔舔嘴巴,還覺得口乾。
本想叫聞人弄點水潤潤喉嚨,但看了看這個帳篷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這小子,跑哪裡去了。
她扶著額頭,晃悠悠的走出去,掀開門簾,一股刺眼的眼光射進來。此時已是上午了。她詢問旁邊一個族民,問他有沒有見到聞人。
“他跟著爾龔去打獵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看來是又有肉吃了。
宛蘭扶著額頭,想要繼續去休息睡覺,忽然間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族長還沒有說完的話。
第一次見到族長的時候,他說對於那些被貶的大臣似乎有點印象。之後話題被岔開,就沒有繼續深入聊下去。
雖然還是有些頭疼,想要繼續好好休息,但這樣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宛蘭咬咬牙,走到中間的小木屋,敲了敲門,得到族長的應答便進去。
族長給她端了一碗水,問她在這裡住得還習慣嗎?
“還算習慣吧,雖然剛來,我就覺得有些頭疼呵呵。不過很快就好的。”宛蘭面帶微笑,儘量不讓頭疼這點小病痛讓族長擔心了。
“我們這啊,處在大漠當中,比不上中原的環境。不習慣,那是很自然的。”族長笑眯眯的說道,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
宛蘭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那些被貶的大臣呢?大約有一百多號人吧,從長安被貶到羌氏。”
族長的目光落向一邊,陷入了沉思。
屋外的陽關灑進來,照亮了屋中。光柱當中細小的灰塵翩翩起舞,從一邊追逐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