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我和爾龔兩人就十分的佔便宜。這些畜生真夠傲氣的。其中一隻狼的速度挺快的,衝到我面前,然後一躍,前爪子猛伸到我身前!”說道**的地方,他還不忘比劃做著過肩摔的動作,“我一把抓住它的爪子,就勢往後一摔,這畜生便爬不起來啦。另外兩隻有些害怕,不敢進攻,我就用弓箭射殺了一隻。另外一個自然想遛,但哪裡有我的箭快。這膽小的畜生沒跑幾步就被我的箭給射中了哈哈哈。也就因而,我們才有了現在的大餐呀。”
爾龔在一旁笑而不語,一直沒有表示什麼,恐怕一說,這吹牛就吹破啦。
說話的功夫,這饕餮盛宴就好得差不多了。中間的銅鍋正咕嚕嚕的響,裡面的食材上下翻滾似乎在向他們招手。而那些烤狼肉也好得七七八八,滋滋的串著小泡泡。
再過一會兒,族民就迫不及待的搶起狼肉來,然後趕緊塞進嘴巴。
真正的豪爽是右手拿著烤狼肉,左手端著鮮湯,面前還備有羌人酒。俗話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這才是狂野。
宛蘭哉旁邊,微笑卻不語,聞人給她端來一碗鮮湯,“趕緊趁熱喝了吧,可香了。”
她接過來,勉強的喝了兩口,便不喝了。這時聞人拿著烤好的狼肉給她。怕燙到舌頭,聞人毫不在乎的給肉吹吹,送到她嘴邊,“嚐嚐吧,這個也不賴的。”
宛蘭接過來,輕輕的咬了一口。雖然香,但也只吃了三四口,便擱置在一旁。
其實,是她心中苦悶作祟罷了。
自從得知千億那幫大臣被打發到武威後,她便是這副昏昏沉沉的狀態,什麼都不想過問,哪怕是好吃的好喝的。
旁邊的人其樂融融,相談甚歡,而只有她這邊,獨自冷冷清清的,最多是標誌性的微笑一下。
這頓豐盛的晚餐,她實在沒有胃口。
大家將鍋裡的湯喝完了,烤狼肉也吃完了。殘羹剩湯擺在面前待會再收拾。而宛蘭面前剩下的才叫多——湯剩下一大碗,狼肉只吃了七八口,還剩下大半沒有啃。
別人傳來疑惑或者排斥的眼神,宛蘭收齊眼中的波光,輕輕的嘆道:“狼肉有些腥,吃不習慣。”
散席後,宛蘭回到帳篷中,躺下來,什麼都不想做。而聞人則和爾龔促膝長談,討論弓箭的技巧,談到**,還傳來碰碗的聲音。
而宛蘭側過身子,將自己藏在陰影當中,微微的發抖。那是她在輕微的啜泣。
她在感嘆自己這些年來,什麼都沒有得到,以為付出了努力就一定會有所回報;感嘆上天對她十分的不公平,給了她許多不想要的東西,卻將最簡單的東西牢牢鎖住。
現在才明白,自己太傻了,付出努力就幻想著會有好結果,以為用自己的力量握住彼此就等於握住了未來,殊不知未來其實是誰也握不住的東西。
唉——明白得太晚,太晚了。現在就處在十字路口,進退維谷,越來越迷茫。
而這陣痛帶來的苦果,只能自己來品嚐。
*
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周圍還矇矇亮。但她已經沒有任何的睡意了,翻轉了幾個身,還是起來吧。
她看看旁邊的聞人,還在呼呼的打鼾,嘴邊流下一串列埠水。不禁開始羨慕他,什麼都不用想,吃飽了就睡,跟死豬一般。
走出帳篷,大家都沒有起來,顯得這個小小的部落靜悄悄的。踩著沙子,“沙沙——”作響,繞到了帳篷後面,看看東邊的日出。
此時還沒有太陽,東邊的沙丘微微露出一點點的白,大部分的天空還是處在黑夜的統治當中。抬頭看看天空,幾顆微弱的星星在眨巴著眼睛。
東方的情況還是模模糊糊的,只看到沙丘的邊緣被即將出來的太陽先鍍上了長長的白邊,但沙丘以下的部位,就黑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