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家啊。
老婆婆不住的擦著眼淚,奈何皺紋爬滿了臉龐,怎麼可能擦得乾淨那皺紋夾雜的淚花呢?她慢慢的說道:“隱之,敢勞煩你——把那木雕拿過來,行嗎?”
千億急忙拿過木雕,小心的放在老婆婆的手中。她接過木雕後,不住的撫摸這個小小的木雕,嚶嚶的哭泣著。宛蘭猛然發覺——這個木雕,上面刻著的那個拄著柺杖的老婦人,不就是……不就是眼前的這位嗎?這也難怪第一次見到這個老婆婆的時候會有說不出的親切感。
“我的兒啊……三年了……你為什麼不能回家看看呢……好不容易收到信,說你要回家了,等來的居然是這個噩耗……命苦的兒啊!當時為什麼不能聽聽孃的一聲勸呢?”老婆婆無力的握著這個木雕,仰天長嘆,任那乾涸的眼睛流淌著那快已耗光的淚水。
“老婆婆,你別激動啊!逝者已逝,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能讓亡者在天上為我們擔憂了。”千億坐在**沿,讓老婆婆好好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給予她莫大的安慰。
“姑娘,可否幫我拿一樣東西,就在**腳那?你背後不是有一個大箱子嗎?你開啟它……”
宛蘭看去,的確有個大箱子,但這個箱子非常的乾淨,不見一絲灰塵,不同於其他的傢俱,都是髒兮兮的——難道這個箱子如此的珍貴,值得這個老婆婆每天的擦拭。宛蘭掂量下這個箱子——哇,好重啊,裡面到底是什麼?
“咔嚓”箱子開啟了——
“天啊!老婆婆!裡面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都是竹簡啊!這……這……怎麼那麼多啊,有——有50多份啊!老婆婆,都是您整理的吧,擺放得太整齊了!您要的——是哪一份呀?”一開啟箱子,宛蘭被裡面的景象驚呆了,裡面錯落有致的擺放著許多竹簡,碼得整整齊齊的,並且竹簡都如同新的一樣,纏在上面的線也都沒有斷啊。
“姑娘,你有沒有看到,最上面有三份竹簡——我特意把它擺放得跟其他都不同。你都拿過來吧!”宛蘭一看,果然最上面有三份擺放不同的竹簡,底下都是豎著排列,唯獨這三份是橫著放置。
宛蘭把它們拿過來,詢問老婆婆要看哪一份。老婆婆抹著眼淚說道:“多謝姑娘了,可否幫我找下最近三天的,那一份竹簡。”
宛蘭把三份竹簡都開啟,這時犯難了——上面都是這個時代通行的小篆,這個……怎麼看得懂呢,總不能告訴老婆婆自己不認得字吧。她趕忙向千億使眼色,求他趕緊解圍。奈何千億注視了宛蘭半天都沒有反應,反而這麼問道:“蘇姑娘,你怎麼了。唉——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為這件事而傷心難過啊。”
宛蘭差點沒一口血噴過去,真的很想罵罵這個大迂腐啊——可是這有長輩在,還要得斯文有禮啊,“我忍!”——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但又略帶笑容的說道:“千億——這上面字跡比較凌亂,我怕念得不好。可不可以請求你這個大才子、大善人幫忙啊——”
千億疑惑著接過竹簡,小聲嘟囔著“字跡工整,還算可以辨別呀!”只剩下宛蘭在心中咆哮:“你不說話會死啊!不說話能憋死你啊!”
千億整理了下,問道:“這個最近的日期,是武王十九年六月初三,就是大暑的前一天。老婆婆,是這一份嗎?”
“就是這份,這是兒子寄來的最後一份。但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唉——你給念下吧。”老婆婆靠著**沿,只是無助的抬著頭,淚水早已乾涸,只剩下那滿臉的皺紋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千億粗粗的掃了下,突然大驚:“老婆婆,這……這……今天,是你的壽辰啊!”
宛蘭只覺得一個悶雷掃過——今天是老婆婆的大壽啊!居然她的兒子,就在今天就遭到不測了!這……這怎麼可能啊!原本高高興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