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芳微笑「希望我很快可以下來。」
岱芳運氣好,她這上去,表嫂已經進了產房,她與陳憬波在候診室靜候佳音。
真正度日如年,陳憬波坐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每過一陣子,岱芳便要叫他鎮靜些。
不多久,醫生出來,一臉笑容,「是男生,差不多三公斤半,小胖子。」
岱芳咧大了嘴笑。
那陳憬波雙腿一軟,昏倒地上。
岱芳決定在將來把這尷尬場面真實地一一形容給那小胖子聽。
表嫂疲乏地又哭又笑,這時,岱芳代她一一通知長輩,他們稍後便會前來會合。
陳憬波這時也告醒來,一家大小三口,又再相擁痛哭。
岱芳一身大汗,知道沒她的事了,抬頭看到鍾,已經十一時半。
糟。
走了,何少明一定已經走了。
她低下頭。
到洗手間用冷水敷臉,一個人落得樓來,朝大門外張望,只見停車場一個人也無。
岱芳這才知道累,她靠在燈柱上發呆。
「是男嬰還是女嬰?」身後有人問。
岱芳又笑了,「是大胖兒子。」他還在。
「恭喜恭喜。」
「我以為你走了。」
「呵,是嗎,那必定我的手錶慢了,現在才十時三刻。」
「來,何少明,我請你去喝一杯。」
他們喝了兩杯三杯四杯,一如老朋友一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談,從事業前途講到西方的種族歧見,自電影藝術談到宗教觀點。
忽然之間,他們自通宵營業咖啡座的落地玻璃窗門看到天空已經是魚肚白。
「天亮了。」岱芳無比詫異。
這老天息地不識相。
「我要回酒店去收拾行李了。」
「我送你。」
「你不怕累?」
岱芳微笑,「一次半次,還撐得住,下不為例。」
他的行李十分簡單,岱芳在酒店樓下只需等他十分鐘。
她駕車送他往飛機場。
「祝岱芳,我從未試過與異性如此投機。」
岱芳迷惘地答:「我也是。」
「祝岱芳,我們一定要預訂下一次約會。」
「幾時呢,在什麼地方?」岱芳有點氣餒。
「我未婚,你也未婚,我們已經比許多人幸運。」
「是,是。」岱芳沒聲價認同。
「你會到紐約來?」
「暫時不,但我下星期會到倫敦。」
「就約在倫敦,以後再想辦法。」
「我們會有機會嗎?」
「有志者,事竟成。」
岱芳又笑了。
這個人怎地可愛。
他與她在候機室擁抱一下。
然後他就進去了,早班飛機,上午八時起飛。
岱芳失了一會子神。
何少明是她所知道最體貼的男性之一,有比他更好的,但那多數已是人家的丈夫,
人家的父親。
對伴侶的要求,條件並不苛刻,但岱芳希望他是智慧型。
何少明完全附合條件。
不過,人走遠了,還會有什麼結果。
一晃眼,陳憬波家嬰兒已經彌月之喜。
在家請了一桌酒,祝岱芳坐在首席。
她帶了禮物去祝賀,表嫂喜氣洋洋迎出來,一點不見產後抑鬱,身段亦差不多恢復原狀。
「送了什麼?唷,又是這等無用之名貴衣物及金飾,唉,不如送一打小白毛巾好過。」
「太不客氣了,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