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希言仍糾結這個問題上:“終還是對凡人出手了呀。”
“如果被他們騎軍衝起來,我們想不用仙術對敵也不成了,那樣的話殺傷更多,只要能避免那種最壞的情況,就算動用仙術也沒關係,這便是舍小顧大。”
那邊留守司旗牌官和甘礯的手續很快辦完,甘礯留下五十騎跟隨,其餘人由另一名百夫長率領回營。
陶勳瞟了一眼忿忿不平的甘礯,笑道:“此去京城共九邊三十六軍鎮,想必甘校尉能護我過本省的兩邊八鎮,出了本省未必沒有別人替你出惡氣吧?”
甘礯皮笑肉不笑地道:“陶大人還是仔細北地初雪後路途更艱吧。”
陶勳到達洛陽改變了行路方式,時而多僱馬車、保鏢,廣備旌旗、水牌將自己的官誥、姓氏書其上,大張旗鼓走官道緩緩而行,每到通衢大城之前必遣信差招搖過市地前往當地軍、政衙司報備,並且要求遣衛所兵護送;時而他們六個人單人匹馬撇開大隊插小徑潛行。
這樣一路下來,果然避過近十次劫殺,而對方每一次劫殺撲空後,陶勳必將些訊息沿路廣為宣揚,結果他人還沒到京城,沿途屢遭兵匪劫殺的訊息先一步傳進了京師。
除了多場劫殺外,天降大雪、道路雪封也是個大麻煩,今年北方從十一月初起陸續連降十餘場大雪,雪深的地方沒過膝蓋。不過陶勳一行似有神佑,每走一地多是提前放晴或轉成小雪,雪深的地方要麼凍結成冰,要麼化掉大部分,對他們行程的影響降到最低。
十二月中旬的時候,他們一行抵達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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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二月初連下三天暴雪,而後天天出晴,還有半個月就到除夕,古老的城市在銀妝素裹之下顯出勃勃生氣,家家戶戶準備年貨,市集里人流如織,一派繁華熱鬧景象。
歐煥在城門外十里迎上陶勳的車馬,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在他的帶領回到城裡的新家。
先期到京的孫、歐兩人在城裡買下一座四合院,位置不錯,離皇城和吏部衙門都不算特別遠,院內環境雅緻而舒適,而價錢只有鄰近房價的六成,為這個價錢原房主還對他們千恩萬謝。
之所以這麼便宜,原因無它,房子裡鬧鬼,鬧得非常的兇。京城物價騰貴居大不易,買下房產就算以後自己不住了租給別人收租金也是不錯,至於院裡鬧騰不休的惡鬼孫思正便能夠搞定。
陶勳一行的車馬到達院門口,孫思正眉開眼笑地迎上來:“老爺,太太,你們可算是到了,老奴和野明在京城這個人生地不熟之地空守兩月餘,孤清寂冷、形單影隻,對您的盼望、渴慕之情猶如久旱盼雨……”
丁柔掀開斗笠上的紗巾,作勢要賞他個爆慄,笑罵道:“你個老狐狸,都什麼時候了,沒見老爺和我還站在雪地裡麼?盡在這裡油嘴滑舌耍花槍瞎耽誤工夫,小心我罰你天天掃街。”
孫思正端端正正地施大禮道:“太太平安歸來,和老爺仙侶重溫,老奴恭賀老爺、太太。”
陶勳單手託他起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縟禮。快帶我們進去。”
孫思正起身,手一招,院裡出來八個男女家僕幫忙收拾行李等物,他們都是新買來的僮僕或者僱傭,到底陶勳是朝廷官員,家中沒有僕傭使喚有失體面。
丁柔行使起女主人的威權,指揮著僕傭安置行李,重新安排房間,而陶勳則將孫思正單獨叫進書房。
“楊杞的身體怎樣了?”
“已經大好,筋骨都已經接上長好,不過想要完全康復和恢復原來的武功恐怕還需休養一個月左右。”
“這段時間還得注意別讓他露面,免得惹出麻煩。”陶勳叮囑一句,又問:“黎答怎樣了?”
“非常安全,我封住了他的眼、耳、口